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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讓她從小鎮永遠消失。”
然後,父親叫爺爺繼續睡覺,不用擔心這次變故會傳得滿城風雨。他留下三個僕人在屋內照看我爺爺。還有八個在屋外組成了一條警戒線。
“屋裡怎麼老是有一股人參味,”父親走出新房時自言自語了一句。
“是唐娜的味道。我一直都叫她人參,看來沒有叫錯,”爺爺若無其事地應答說,“她能夠讓我返老還童。”
第二天早上,我從暖和的被窩裡醒來,渾然不知在我釀造美夢的時候,父親不費一槍一彈就發動了一場平靜的家變。
父親站在床邊笑呵呵地望著我,一股淡淡的汗臭讓我想到了一隻冬眠的狐狸。
“昨晚睡得好吧?幸好沒有鬧醒你,”父親說,“滿院子的人都沒有睡好覺,連你妹妹也哇哇大哭了一整夜。”
“你醒了?你身上的酒味怎麼沒有了?”我高興地問,“你一直昏睡了二十一天。我們都以為你死了。”
“我一直活著,還活得很好,”父親說,“每天晚上你睡著了我都趴起來親你一下。不信可以問你媽媽。”
後來我才知道,其實在爺爺躲進新房那天,醉得不省人事的父親就醒過來了。當天,他想去警察局帶一幫人來跟爺爺算帳。父親一再說:“我只是規勸他儘快結束荒唐而混亂的日子。他就是象以前那樣用刀槍把這個世界弄得亂糟糟的,我也不在乎。但是我絕不允許他把我們姚家弄得失去了秩序和規矩。”
母親勸他謹慎行事,不要把妄動警力,以免把家事糾紛變成一次無法收場的政變。
“政變會讓小鎮動盪不安,甚至血流成河,”我母親勸慰道,“對我們姚家來,那無異於就是一次自殺。”
父親聽信了母親的勸阻,決定收買一些僕人來給姚家的靈魂動一次手術。為了迷惑爺爺,父親假裝昏睡不醒。
白天,我母親在他身上撒一些白酒,故意把他弄得酒氣熏天,形似廢棄的酒瓶。
晚上,父親就變成一隻老鼠,懷揣著不可告人的陰謀詭計序列在僕人們中間,精心策劃這場意欲挽救姚氏家族榮譽和生命的事件。
我不知不覺就把許多假相傳到沉緬於女色且又一向多疑的爺爺那裡。
因此,當父親對我說“你有功勞,我也要獎賞你”的時候,無異是把一根黃金鑄成的針扎進我的心臟,讓我有些內疚和哀傷。
(2)
“好了,現在我也用不著偷偷摸摸來看你了。你醒了,我也醒了。昨晚我一夜沒有閤眼,”父親面容疲倦,說話有點語無倫次,“現在我到你爺爺那裡給他問早安。不知道他休息得好不好。”
父親轉身走了出去,母親臉色凝重地跟在他身後,儼然是一本寫滿謀略的袖珍手則。母親的智慧和遠見似乎折服了父親。
在屋外守護的僕人嘻皮笑臉地交談著。一見我父親過來,他們都鴉雀無聲了。父親讓我母親在屋外等著。那裡仍然是禁止隨意出入的地方。
“我一個人進去和他談談,”父親說,“你找個地方好好看住唐娜不要出事。至少你現在還得管她叫媽呢。”
三個僕人簇擁著唐娜走了出來。她身著菊黃色旗袍,神情安詳,步態平穩。眼圈有一點淡淡的黑,彷彿是眼睛投下的陰影。母親上前挽住她的手,用微笑和寒喧束縛了她的自由。
那天,父親和爺爺的談話充滿了火藥味。他們的談話聲斷斷續續傳了出來,被屋外守衛的僕人聽得清清楚楚。父親要他立下這次婚姻無效的字據。
“我至少有十個理由讓你痛下決心離開唐娜,”父親說,“但是對你來說,十個理由也比不上她的一個微笑。”
“這件事情你應該在我昨晚迷迷糊糊的時候逼我做,”爺爺態度強硬起來,一點表情也沒有,與昨晚嘻嘻哈哈的樣子判若兩人,“一旦立下字據,就意味著唐娜必須離開小鎮,也意味著要我離開人世,更意味著你和我都是忘恩負義的人。”
“如果唐娜和她母親都成了你妻子,我不知道這家譜應該如何寫,”父親也寸步不讓大聲說道,“我母親被那個老妖婆逼得發瘋的事情,我現在還不想多說什麼。”
“唐娜的母親也死了,再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有什麼意思,”爺爺說,“在我眼裡,她和你母親都是好女人,儘管她們互相仇恨,讓我左右為難。從她們第一次吵鬧開始,我就發現自己長了第一根白髮。”
“我倒看見那個地方的毛髮越來越烏黑了,象嬰兒的胎髮,”父親嘲笑道。
“你現在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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