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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只是十六歲而已，太年輕了，甚至都沒有達到築體境的入院標準，也不知道老頭是怎麼弄的。

楚四處張望，空野曠遼，上下不見人影，好奇纏心，撓了撓頭，揪著附近最高的一處灌木就竄了上去，“人呢？人呢？不是說混戰嗎？沒人怎麼混戰呀！”

一道微風適時拂面，楚半眯著眼睛，很是舒服，幻域果然不愧是虛擬空間，一切一切都完美精緻。

於是，楚不由的伸了個懶腰，背朝孤城，遠盼盡頭的奇山連雲，江水疊回，有綠水漫漫，有旋迴渦流，有怒濤拍岸。斗折蛇行，浩浩淼淼。

很放鬆，楚迷離了一下，嘆道：“好水！”

但是下一刻就毛骨悚然，他眼角的餘光瞟到，一道細小的軟劍自灌木中掠起，薄如蟬翼，自然的匯入那道清風，抹向自己的脖間！

楚終於發現了自己的愚蠢，居然將這大比的兇險給忽略了，並且天真地以為無人。

這是一次很完美的偷襲，因為，當楚發現的時候已經抵達了楚的面前，只待風臨劍至，三尺青蟬劍翼，自會取君性命！

送君一死！

你就算要擋下，手也已經來不及了！

楚念頭高速流轉，在死亡的壓迫裡下意識的縮下脖子，一縷瘋狂自眼睛閃過，身軀便徑直矮上一節，張開嘴就咬了上去！

“當！”

牙間響起了一道本該屬於金屬相擊的清脆聲音，楚的腦袋劇烈一震，優質的骨傳音另其聲格外清晰，就沿著骨頭抵達耳膜，直震的耳角有鮮血飛濺。

隨後聲音一變，緊接著連上一陣摻牙的滋滋聲，楚只覺得自己的聽覺從未有如此強大，他分明的聽到了，薄翼般的軟劍正劃破自己唇的聲音，下顎骨不堪重負的聲音，劍鋒硌在自己牙上並且蠻橫切碎的聲音！

楚亡魂盡冒，死命的咬著那口劍，心中當下一橫，調準角度，將口中的28顆牙盡數對準刀鋒，拼著牙口不要也要擋下，這不是很大的代價，因為這是幻域，不會影響現實的身體，只是恨自己年齡太小，四顆智齒還沒有長出。

軟劍終於在全部崩碎牙齒後堪堪停下，耗盡了力量，冰涼冰涼地停住，腥甜的味道在口中擴散，楚終於發現，這劍居然已經劃入了舌頭，只要再進一步，就會平平地切開！

然後軟劍主人當機立斷，長劍往後一拉，帶出了一片飛紅，灑向碧草，步伐一錯，居然並不再進攻，而是要一擊不中，遠遁千里。

“哪裡跑！”

楚已經反應了過來，口中血流如瀑，自下顎滴落，染得胸前赤紅。劇烈的疼痛令說話都不圓溜，疼到了極致，便激發了隱匿於血脈中的兇性，那是在原始與莽荒間鑄就的因子！

或許因為楚基因鏈太過殘破，故此鎖不住遠古的那一段歲月刻痕！

幻域本質是虛擬，但是從感官上太真實了！

真的，太疼了！

楚咬著一口紅白碎牙，眼中燃著業火，神情一變，盡是冷冽，雙手自高空墜落，一手開啟，做刀狀，虛畫而下，竟有道道殘影懈留，接連一片，匯成一道刀河，轟然瀉下！

而另一手就在半空中演化，五指變化，高懸不落，卻也如一道滄瀾水，封鎖住軟劍主人的四面八方，仔細一看，頗有一番遠處江鎖山巒的味道！

傳聞荒古年間本來沒有武，而後武為人創！

暴怒之間，楚竟將先前的那一道感慨，天邊的那一卷江流意象揮手打出！

軟劍主人皺了一下眉，高手的矜持，手中長劍一個抖花，如長蛇騰空，一口毒信吞吐，其身盤纏，最後極速撲出，如雷動，若浮光。

軟劍主人這是要先一步開啟這一道江水屏障，執意離開，因為大比太危險，要隨時保持巔峰，不易與人硬拼。

先前本想一擊解決一個競爭對手，好緩解競爭壓力，卻不想楚在逆境中另闢蹊徑，居然用28顆牙接下了必殺一擊，人沒有殺死，又惹來一個麻煩。

楚的手變化莫測，長江橫攔，隔上了那一道刁鑽劍術。

本來就比築體境弱上一籌，也更是不敢以**碰撞劍鋒，但是江水總有一個特點，任你前方高山阻路，頑石定土，水總會繞開，滑開，然後繼續前進。

《尚書》中有一句話：水曰潤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從革，土爰稼穡。

這是一段醫術的記載，楚看過的。而今，楚發現，醫術居然可以和武道觸類旁通：水曰潤下，下，即下行。

手指碰撞劍尖，捕住劍華，至鋒處避過，便壓著劍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