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部分(第3/4 頁)
心中憂急,沒有心思去管。
“請問李老爺在不在?”
到了巡撫衙門裡頭,張德齊不便入內,只得在二門外向守門的打聽。那人也認得打,打量兩眼,笑著回道:“適才叫義勇大社的人請了去,說上頭髮下牌票,著總社在城中募集被服鞋子和軍需物品,李老爺奉撫臺命令,到總社幫忙去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亂兵(2)
“原來如此,那麼,我得空再來拜他。”
“我會轉告的,秀才放心。”
這個李老爺叫李鑫,是舉人出身,但考秀才時和張德齊是同年,兩人交誼不壞,張德齊現在的差事,就是李舉人幫的忙做的保人舉主。
既然李舉人不在,張德齊只能轉身離開,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就是安步當車,往家裡趕回去。
他家住的西巷附近,距離西牌樓也不遠,沿途商鋪很多,平時買賣都是十分熱鬧,現在難民很多,商鋪生意感覺比以前還好,但在擁堵的人群之中,張德齊很少看到有人面帶笑容,多半都是愁眉苦臉,逃難的難民若是沒有住處,只能在路邊擠著,闔家大小,一起露宿街頭……不過這樣的難民少,平民百姓多半逃在德州,士紳和中產之家才會繼續南逃到濟南來,現在已經接近年關,往年這時候,商鋪叫賣都是格外有力氣,人人帶著笑,小小的磕磕碰碰都沒有人在意,都快年節了,誰還願憑白生閒氣?但現在看過去,卻滿不是那麼回事,這個年,恐怕濟南城中要過的十分沒有味道了。
等他進入巷口的時候,突然發覺家門前多了不少人,有濟南府的一些衙差,還有巡撫衙門的人,更多的是一些穿著破舊鴛鴦戰襖,手持兵器的官兵模樣的守城義勇,在他們前頭,是本地的裡甲甲總,此時正蹲在張家門首外頭,愁眉苦臉的樣子。
“趙甲總,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把這麼多人帶到我的家裡?”
張德齊心知不對,連忙三步並做兩步,趕到自己家門前。離的老遠,就聽到兒子的哭鬧聲,還有妻子的哭泣和哀告的聲音,老岳父和岳母也是一起在吵鬧著,只沒有聽到妻弟說話的聲響。
一見是張德齊,趙甲總抹了一把臉,神色十分尷尬,答道:“義勇總社缺乏冬衣,被褥,糧食,還缺賞銀,現在縣、府、巡撫各衙門都不管這事,巡撫大人又馬上要帶撫標開拔,城中總社上下都鬧起來,現在上頭髮下牌票,叫總社和守城兵馬自行備辦。不瞞你秀才,有了這牌票,就是叫他們任意搜刮……原本我不想帶到你家裡來,總社的人也不會不給我三分情面,但這裡頭有萊州兵,他們外鄉人根本不和我們講情面,只顧撈錢……”
“好好,我知道了。”
甩開這個絮絮叨叨的甲總,張德齊沉下臉來,從一群總社和府衙巡撫衙門派出的幾個吏員身邊擠進去。
這些人雖然是各衙門的,但都是外頭辦事的小吏或是衙差,和張德齊不算很熟,但有幾個認出這是府衙的師爺,於是都是默不出聲的讓開道路。
原本他們也就是來充人數,庭院裡頭,一群兵丁在一個穿著把總官服的武官帶領下,正在逼迫著張家的人拿出布匹或銀兩來。
張德齊的岳父母苦苦求饒,只說家中光景困難,並沒有什麼銀子,實在備辦不出要求的數目,張李氏摟著兒子,哭的極慘,一家人哀聲震天,就是妻弟兩口子面色發白,縮在屋角,只顧看著自己的行李。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亂兵(3)
而士兵們手中拿著一指多長的鋼針,威脅著要把針插進張德齊兒子的皮肉裡,這些士兵經常在外劫掠,知道這個辦法最好,比拷打大人要省事的多,一般人家,有幾鬥保命的糧食或是一點銀子,如果拷問成人,可能打死也不會有人說出來,但如果威脅要拷打小孩子,特別是男孩,那麼一家人為了暫時保住根苗,就是一定會妥協。
如果不是在濟南城中,而是在什麼村子或是鎮上,這針是早就戳下去了,現在畢竟濟南沒有兵災,城中尚有秩序,這些兵丁也不敢鬧的太過份,但他們沒有放棄的打算,這些兵都是從萊州來的,由一個參將帶領,原本是丘磊部下,放在萊州是叫他享福,撈些銀子。結果萊州出了一個張守仁,浮山營十分強勢,他帶著自己七百部下,平時縮在府城裡頭,根本不敢鬧什麼事,以前還能叫部下裝成強盜山匪,弄一些外快銀子,打劫一些富商大戶,收穫也很不小。
但從半年前張守仁為了鍛鍊部隊,經常派馬隊出來剿匪,有幾次撞著了這個參將的部下,都是當成普通響馬對付,浮山營手又狠,心也黑,基本上只要被抓住,要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