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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隊……”
“丙隊!”
所有的隊官,都是在第一時間看到了清軍弓箭手的疲態。速射十分消耗臂力,人的胳膊畢竟不是鐵打的,想一直不停的快速射箭自是絕無可能。就在清軍放慢弓箭的同時,所有的隊官,各級哨官,排正目以下,都是聲嘶力竭的大叫起來!
所有的火銃手都是在列陣之時就已經裝填好了定裝的紙筒彈藥,發射藥,引火藥,都是按比例配好,彈丸也是早就磨好,十分光滑,每顆彈丸,都是士兵用銼刀辛苦磨成,在裝填的時候,猶如將自己的心血,傾注其中。
此時在軍官們此起彼伏的喝令聲中,排列的密密麻麻的浮山火銃手們取下銃口的木塞,最後一次檢查火藥和彈丸裝填的情形,同時所有的火銃手點燃了火摺子……這種引火物也是十分方便,最少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十分方便,平時悶燒,遇到引火時用力一吹,一抖,明火就出來了,易於攜帶和儲存,用的時候也方便,當然,只限於本時代。
象張守仁就曾經研究過火摺子,到目前為止,仍然沒有掌握其中的技巧,這種窘迫使得他對燧發槍的渴望越來越強烈,好在現在已經看到曙光,最少,騎隊已經裝配了短化版本的燧發火槍,也就是大明的自生火槍。
“前排預備……”
“預備!”
聽到預備的口令,所有火銃手將槍口向下平端,黑洞洞的槍口如密林一般,全部指向了疾步前來的清軍前鋒們。
對面的清軍仍然在不停的推進,三千弓箭手雖然折損了不少,但仍然保持著基本的建制,行進的同時,他們仍然在不停的根據指揮,按協調的韻律來發射箭矢,箭雨仍在落下,只是剛剛是暴風驟雨,現在卻是不疾不徐,但距離近了,其狠辣勁厲,卻遠勝於剛剛。
在近距離,特別是如果超過五十步的話,弓箭對披甲戰兵的傷害,一樣致命!
而在弓手身後,則是清軍披甲,他們以一百或百五十人為一排,一千餘人排了十多排,每人都是持有長槍大戟,全部是熟精鐵打製的沉重的長兵器,用著稱手,揮舞起來威力十足,這些披甲多半是身材矮壯,羅圈腿,與蒙古人一樣,但臉上的兇悍之氣,卻是與敗落了幾百年的蒙古人,截然不同。
已經進入百步之內,弓手疾射數輪,而明軍火銃手仍然沒有射擊,這使得這些披甲兵也是竊喜……一旦進入五十步內,三十步之間,弓手退後,他們這些披甲人就可以第一時間擲出投擲兵器,然後……然後就是砍殺人頭的時間到了。
多少年間,每一次戰事都是如此,從無例外!
第三百七十六章 例外(1)
在清軍的印象中,明軍火銃質量極差,打三槍就可能炸一次膛,膛壁薄如紙,而且是管狀連線,質量和工藝都很差,戚繼光年代,一支仿日本鐵炮的鳥銃用閩鐵二十斤,然後大明工部連年偷工減料,一支火銃用鐵才五六斤,用薄鐵管接成銃管,這樣的火銃,炸膛是正常,不炸膛才是奇蹟。
火銃差,訓練差,營兵待遇差,這些加起來就是士氣差,往往隔到二百步外,明軍火銃就胡亂開火,等清軍真的進入有效射距之後,反而全部打完了,等清軍步騎一突,明軍薄弱的防線就會徹底崩潰,每一次,都是如此。
而在此時,對面的明軍卻是始終沒有開火,始終都是不祥的沉默,這種沉默之下,卻是可以清楚看到的火銃槍口,這種被瞄準的感覺,使得越來越近的清軍將士猶如面對著一隻正在盯著自己的毒蛇,正嘶嘶吐著蛇信。這種感覺異常的不好,使得很多人的動作變的遲疑起來,但後面的人不知道底細,仍然在奮力前行,這使得前陣的人也毫無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衝。
很快,到六十步左右的距離,這樣的距離已經是足夠了。
張守仁吐出一口氣,放近了打,超近距離再打,這是事先根據清軍弓箭和步兵突擊距離,還有投擲兵器最佳距離算出來的。
到此時,他也是吃驚於清軍弓箭手的威力……剛剛的幾輪急射,根據判斷,最少有二百左右的浮山戰兵被抬離戰場了,其中火銃手和披甲槍兵參辦,甚至還有一些舉著盾牌的刀牌手也在內。
這個戰損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高,也使得他修正了清軍弓箭是吹牛皮,實際並沒有什麼用處的看法……這種看法是一個熱兵器時代軍人的固有的傲慢和偏見……弓箭有什麼可怕,不過是娘娘腔玩的體育專案,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這東西能決定一場戰爭的勝利?
現在事實擺在眼前,浮山的軟肋也是暴露在了張守仁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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