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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南的城防設施,只要能有一些將士決心堅守,攻是肯定攻不下來的。
古代城池,強攻是一法,更多的就是圍困。
圍上你半年一年的,城中絕糧時,不怕你不投降,也不怕攻不下來。
濟南現在有大量人口,雖然有不少儲糧,但誰知道這場仗要打多久?東虜現在進來幾個月,很可能再呆半年左右,濟南攻不破被圍困的話,到時候缺糧就是一個特別嚴峻的問題了。大規模的戰事的圍城戰中,一城百姓餓死光了的記錄,也不是沒有。
這種時候,誰準備的越充份,誰就有機會活到最後。
“城中糧商,坐地起價,一天數漲,原本以為夠買幾石精糧和十幾石粗糧,結果我去買的時候,卻是隻夠買幾石粗糧的,這些奸商,實在可惡。”
在李鑫過來的時候,張德齊一家顯然正在吃飯,因為來了外客,所以都避讓到內堂去了。
看著桌上的吃食,李鑫頗覺憤怒,也是有點慚愧。
糧商坐地起價這事他當然知道,有不少糧商甚至背後有一些大官的影子,山東巡撫顏齊祖也插手在其中,想來是賺了不少。
按理清軍還在百里開外,圍城都沒有開始,城中糧儲充足是不該漲價的。
但這些該死的商人,什麼叫奸商,眼前的濟南商人便是明證了。藉著人心惶惶之時,大漲糧價,糧價一漲,人心更慌亂,結果大多百姓開始囤積糧食,然後糧食就再漲一輪。
這麼惡性迴圈,糧價自然就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漲就漲個不停了。
這件事,他在其中也知之甚深,甚至糧商送銀子時,也是不客氣的收了自己的一份。不過沒想到朋友一家居然被坑害到這種地步……
他用責備的口吻對著張德齊道:“叔平,你固然是崖岸高峻,但嫂夫人和小寶是要吃飯的,你也在府衙,要是稍微和光同塵一些,還怕沒有糧食麼?”
“那便不是我了。”
對這樣的問題,張德齊不打算和朋友爭執,他看著李鑫,眸子之中,沒有絲毫的妥協之意,只是有些許好奇,他問道:“這個時候,年長兄怎麼想起到我這裡來了?風聲頗惡,府尊今天愁眉苦臉,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過我打聽到,苟府尊是把他的幾房妾侍和家產,都已經派車送往德州去了。”
“皮若不存,毛將焉附?”
李鑫惡狠狠的道:“他以為濟南失陷,他能從韃兵刀下逃脫性命?就算是躲了一時,失陷城池和失陷封疆兩罪,他能逃脫朝廷的嚴刑峻法?”
現在德王和一個郡王還有不少宗室都在濟南城中,所以官員們也是沒有敢逃走的,當然,此時更沒有人負責任,敢出頭叫德王出逃避難。而親王雖然是親藩,但沒有朝廷允許,擅離封地同樣是大罪,所以現在德王府中聽說已經天天有哭聲,德王一家都是嚇的要死,但沒有官員出頭,親王也只能留在城中等死。
後來戰後算帳時,山東巡撫顏齊祖和倪寵等人,就是因為失地和失陷親藩,數罪併罰而被崇禎下令處斬。
“此輩向來如此,不足為奇。”張德齊譏訕道:“哪怕明早就是斧鉞相加,此輩還是要先撈飽了再說的。”
“不說他們了。”李鑫神色也是有點緊張,對著張德齊道:“東虜兵鋒已經迫近了,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七,現在來看,最多三四天光景,就會被圍困,最少在年前年後,濟南一定被圍,到時候想走,就是嫌遲了。當官的不敢走,也在糊塗著,咱們就不必留在城中,把自己和家小置此險地了……叔平,我備了兩輛車,託詞到德州有要事面稟巡撫……所以他們不敢留難我,車費我已經開發了,我自己家小一輛車,你的家小一輛車,我們男子先步行,然後想法僱或是買幾頭騾子和毛驢代步,德州不過二百多里,三四天功夫也就到了,風險並不大,叔平你以為如何?”
這哪裡還值得猶豫?
屋子裡頭,岳父一家已經是咳個不停,岳父原本有資格出來陪客,他老人家也是有功名的人物,和李鑫當面談一談也可以,但老頭子臥床不起已經好幾天了,感冒加上傷風,另外城中的情形險惡,實在是憂心忡忡,所以一病在床,幾天不得下來。
這兩天,聽說亂兵一直在搶人殺人,老頭子更是憂慮,病勢有加重的跡象。
因為如此,張德齊也是沒請岳父出來,至於妻弟一家,那就更加不提,提不上檯盤的人。
此時他們咳起來,自是知道德州比濟南安穩一萬倍,此半從德州過來時,當然是絕不會想到有急著返回的一天。
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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