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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露出沉思之色。
在萊州的歲月顯然又重現於他的腦海之中,一時之間,這位首輔相爺也是沉浸在了過往的回憶之中。
“浮山老夫是去過的,多山,近海,地貧,人窮,出鹽!”
“是的,閣老說的極是。”
“千戶是叫周炳林來著?”
“閣老說的是。”
“唔,老夫為推官時,曾經擾過他幾次酒。此人年近六十,大約也快退了吧。”
“是的,閣老所記無語,周千戶明年就要退歸鄉里享福了。”
“既然千戶要退,你那個大人,是叫張守仁?他已經是衛僉事,遊擊將軍,一個百戶年餘時間巴結到這個位置,還要做什麼?老夫雖是首輔,然國家自有法度,他要有非份之想,卻未必是福,反而是禍!”
畢竟是國家首輔,不動聲色之間,卻是直指人心,犀利非常。
林文遠額角露出汗珠來,這屋中其實有幾個大冰筒,裡頭放置了不少冰塊,所以有陣陣涼氣散發出來,但此時被薛國觀這般發作起來,一個軍戶小旗,自是有點吃不住勁。
好在張守仁也沒挑錯人,這麼久時間的訓練加教育,還有林文遠本身的冷靜性格,使得他在薛國觀的危哧之下並沒有失態,等薛國觀的話告一段落,林文遠便是一抱拳,笑道:“閣老見教的是,我家大人也絕無任何想法,朝廷名器,當以功勞見取,今位至四品,已經是朝廷酬足功勞,再想寸進,也要拿戰功來換。”
“唔,這話說的是了。”
薛國觀的神色雖然還是十分冷淡,但畢竟是對林文遠的話較為受落,當下也是頷首點頭,以示贊同。
一句話說了進去,底下便是也好辦的很,林文遠又是微笑著道:“我家大人所求者,不過是為兵備道劉大人抱屈。”
這一次薛國觀終於覺著有點意思。
他是一個照顧下人的人,門上敢一再把一個小旗官求見的事報上來,肯定是收了天大的好處,紅包一定拿到手軟。
為了不叫下頭為難,見上一面也不妨。
反正隨便說上幾句,叫這小旗滾蛋,叫他背後的那個僉事指揮死心也就是了。
不過提起的居然是登州兵備道劉景曜,這件事,就有那麼一點意思了。
當下放下手中書卷,冷笑道:“劉嵩曙好歹是文臣,堂堂兵備,居然叫你們幾個武夫來替他說事,他昏了頭嗎?”
“閣老,劉大人不知此事。”
第一百一十八章 簡單任務(3)
“那你家大人還真是古道熱腸。”
林文遠不理這句嘲諷的話,神色仍是平和從容:“閣老說的是,我家大人確實是這種性子。劉大人性子孤高,為人是好人,做事也認真,為官之道麼就……總之,我家大人願保劉兵備大人為登萊巡撫,有兵備大人這樣的人巡撫一方,可保登萊一帶平安無事,甚至剿滅各地響馬並海匪,也是不在話下。到時候,登萊平安,賦稅也納的多,四方傳頌,還不是閣老慧眼識人?”
這一番話,雖是粗鄙,大面上還聽的過去。
薛國觀臉上雖是冷笑,意思卻也有點鬆動了。
他不大相信劉景曜完全不知情,不過想來此事也算是對方的投石問路。成了,自是極好,不成,也有一個武官頂在前頭,到時大可推託一番。
劉景曜這個書呆子官員,向來做事認真,為官的關節卻很糊塗。這一次若是真的開了竅,加上此前報上來的功勞,升任巡撫,倒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薛國觀在沉吟時,林文遠知道火候已經差不離了,當下又是低聲道:“閣老,下官到京師後,才知道維持相府體面,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和蓋的大小不一的印信,掏了出來,便是往薛國觀身邊的桌上一擺,笑道:“這是些許微意,留著給閣老賞人。”
送人銀子,說是備賞,這也是下頭送禮的一個冠冕堂皇的說法。
薛國觀見他內行,便也不說什麼,便將那張會票拿過來看。
一看之下,也是吃了一驚,上頭寫的數額分明是庫平銀三萬兩整。
大明自發行寶鈔之後,只有這一種形式的紙質貨幣。
但寶鈔是沒有保證金的,純粹是無視經濟學的胡來,所以發行之後,一直是在貶值。到現在,一千貫的寶鈔也就值一兩銀子,小額的寶鈔只能拿來當廢紙擦屁股,毫無用處。
沒有紙幣,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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