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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袖善舞的經營手段,兩家都有距離,而亢家在地方上的權勢,和官員的結交密切程度,也是在范家之上。
特別是亢家的人,似乎天生就有親和力,雖是商人,但還頗有點仁人君子的味道,林文遠和這亢家大少東喝過一次酒,對方也沒有因為林文遠的身份卑微就小瞧,言談間十分親切,並沒有大富商的架子。
傳聞中,亢家在老家平陽有過千間屋子,整個晉北和陝北的糧食供應,他家最少要佔一半以上的份額。
這個年頭,東南最富是海商,靠的是生絲瓷器的販賣,江淮一帶,最富是鹽商,靠的是海州一帶含鹽量特別豐富的海水引為鹽池,出鹽專賣。江南一帶,絲、桑、布,諸多特產,都是十分來錢,海貿也有,所以江南最富。
但真正的大商人,卻是這幾個山西老倌。
這年頭,同時控制井鹽和糧食銷售,在北方就是無往不利,那錢就是人家塞在懷中,而不是去伸手賺得。
亢家,范家,都有鹽的銷售許可,再加上販賣糧食,所以利潤極高,身家都在數百萬之間,亢家的財富,恐怕也是在千萬以上了。
說來好笑,崇禎這個天子連十萬兩都拿不出來,每年供應皇室的金花銀都是要養武官,貼補國庫,萬曆以降的國庫也是用的光光,根本無錢。
後人編派崇禎,說是李自成從他的內庫裡起出數千萬銀子來,這也是純粹的胡說八道。崇禎又不是福王,銀子發黴不拿出來用,那智商太逆天了,崇禎若有銀子,明朝也不會撐不下去。李自成的銀子,是打京師勳戚,太監,富商和文官那裡用夾棍夾出來的,總數應該確實有數千萬之多。
後來倉促出逃,以數千健騾駝負出京,一路清軍追擊,到山西時按傳聞是給了亢家不少金銀,著其收藏,亢家由此更加暴富……這種傳聞不大可信,究竟如何,也是不大可考據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糧食(3)
要是真的,亢家也是牛逼拉風,實在叫人佩服了。
一邊和大明朝廷關係極好,大發其財,一邊又是和李闖交情莫逆,幫其收銀,還又投資在關外的滿清身上,暗中販賣糧食和情報給這些異族統治者……商人八面逢源四處下注的功夫,想起來實在是叫人嗟嘆佩服不已。
此中內情還有事後的演變,林文遠當然是不知道。
不過今天又是有聽宰相壁角的機會,他當然也不會放過。就隔著一道牆,還是一半磚牆一半木牆,想偷聽是太方便了。
“在下範永鬥……”
“在下亢其則……”
“在下張子俊……”
“在下喬……”
四五個晉商,進門之後,就是先後報名,哪怕是範永鬥經常到薛府來,這禮數上也是不敢或缺,一點也不能馬虎。
身份地位是差的太遠了!
幾人先後報名,然後就是下跪的聲響,接著便又是齊聲道:“叩見閣老大人!”
“唔,列位東主請起,寒舍不及尊家們富貴,簡慢之處,莫怪才是。”
範永鬥應是第一個起來的,他看來是和薛國觀最熟,因笑道:“閣老說笑了,相府也是金馬玉堂,豈是咱們的山居能比的。”
“你若是山居,這天下人都住在地洞裡頭了。”薛國觀答了一句,又是道:“列位都請坐吧。”
“謝閣老。”
“無須客氣。”隔著牆,薛國觀的聲音還是很清楚,林文遠但聽他一字一頓的問道:“老夫想知道,為什麼京師糧價,步步騰貴?這其中,究竟是什麼道理?”
一句話問出來,場中立刻就是一片死寂,各人都是默不出聲,一時間竟是冷場了。
“現下是舊糧都去,新糧未下來……”
隔了半天,大約是承受不了這麼巨大的威壓,到底還是範永鬥先開口說話。
“這倒也是個道理。”薛國觀淡然道:“但京師是什麼地方,糧價不穩,豈是等閒?今老夫問你們,能否急調糧食進京,以平抑糧價?”
“這……”
“這委實是難……”
“不是小人等勒掯,實在是無糧……”
“請閣老恕罪,實在是有心無力。”
薛國觀話一出來,眾商人都是叫苦連天,這其中範永斗的聲音最響,林文遠聽的暗笑,仔細分辨回憶了一下,似乎是沒有亢家東主的聲響。
“混帳東西!”
各人叫了半天苦,薛國觀大約也是怒了,拍桌打板的罵道:“朝廷對你等不薄,今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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