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部分(第3/4 頁)
實在是駭人的很了。
“這才是九斤炮,打的真好,真好!”
張世福喃喃自語,身為炮隊的最高指揮,他浸在這裡已經好幾個月了。各門炮的屬性,需要調校的仰射角要多大,炮管在發射後的變化有多大,他已經是心知肚明。
眼前這門九斤炮,極難掌握,因為炮身大,發射藥裝的多,而青銅的屬性是極容易在高溫下產生變化的……每打一發炮彈,炮身就會有細微的變化,不加以調整,很容易就會打失目標。
這也是青銅炮被鐵炮漸漸淘汰的重要原因。
一則是昂貴,二來就是穩定性太差,導致射擊精度十分低劣。
在十七世紀,海戰和陸戰已經用到了大量火炮,但除了少數國家外,火炮在戰場上的表現都並不算佳。
當然,在城頭的那種幾千斤的要塞炮是另一回事,打攻城的固定目標,炮子重,威力足,閉眼放過去也能打中一大群人,這和移動的海戰火炮或是陣地戰時的野戰炮是兩回事。
“趙啟年,你小子打的好!”
待硝煙散去一些後,張世福驅馬趕到前方,到了炮組陣地前,自己跳下馬來,然後往著一個迎上來的青年肩膀上重重一捶,笑道:“又是有進步了不是?你小子,真是不瘋魔不能活,說說,睡在這裡幾天了?”
趙啟年是炮長級的武官,和步隊的哨長是一個級別。這廝是在張守仁第三次招募親丁的時候加入,資歷淺,但因為其父是百戶,所以他自小受過教育,識字很多,人也機靈,反應快,武功和身體底子都不是普通的軍戶能比的。加上訓練肯吃苦,遇事用心,到這時已經當上了哨長,相比起來,不少第一次就加入親丁隊的人,地位還遠在他之下呢。
第二百三十八章 齊射(1)
第二百三十八章齊射
現在趙啟年的模樣根本不象一個軍官,他的樣子實在是太狼狽了。
軍官特有的軍帽滾落在泥土裡,因為不敢不戴,就這麼泥湯子一頭一臉的戴在頭上,張世福見了都是想笑。
身上那根斜束在胸前的武裝帶不知道刮在哪兒,裂了好大一條口子。
第三顆紐扣也不知道掉哪兒去了,衣服開了好大一截。
褲子和軍靴上也滿是泥水,十分骯髒。
看到他這樣,很明顯的,這個青年炮長肯定就是住在茅草搭建起來的棚子裡頭,摸爬滾打,不知道熬了多少夜沒有回軍營休息,更談不上回家了。
張世福嘆口氣,搖頭道:“你這樣子,叫你爹瞧著了,可有多心疼?他可是再三再四的和我說,叫我照顧你。”
趙啟年的父親趙老百戶已經申請退職了,現在就每天在鹽池上幫手,這個老百戶對賺錢的興趣遠遠超過當官和當兵,好幾次叫趙啟年回家一起在鹽池上幫手,一樣領工錢,後來看到兒子一路騰達上去,已經當了哨長,一年的俸祿抵他十幾倍,老頭子這才訕訕放棄。
聽到這話,趙啟年臉上毫無表情,答說道:“我爹現在才懶得理會這事,我只按月送銀子回家就是。倒是遇著孫良棟這廝,被他逮了可是麻煩。”
孫良棟現在也是號稱孫閻王,火銃手們被他管的服服帖帖,其餘的武官對他也是十分的忌憚。這廝鐵面無私,自己沒當軍法官之前也是經常犯禁違令的主,所以各種違法的法子這廝全部門清,根本就鬥不過他。
象趙啟年這樣的打扮穿著,被孫良棟逮著了,二十軍棍是妥妥的,一棍也不要想饒。
“既然知道,”張世福忍著笑,喝道:“還不趕緊換衣服,擦擦你的軍靴?大人常說,真正的軍人,炮火連天的時候,衣著一樣要整潔,靴子也一定是乾乾淨淨,油光發亮。”
這其實是張守仁跟後世老毛子和普魯士人學的理論,前者錘鍊人的法子不是疊被子,而是擦靴子。
不把一雙舊皮靴擦的又軟又亮,猶如新的一樣,當兵的就不能說自己是合格的兵,軍官也不敢說自己是合格的軍官。
普魯士人則是最講究軍人儀表,不論是軍服還是軍姿,都是無可挑剔。
哪怕是在東部戰場,真正的精銳師還是在任何時候都要求軍人保持體面的形象。
這其實是一種潛意識的灌輸,任何時候,都要有組織和紀律,這東西是打哪兒體現的?最基本的,就是軍人儀表。
“屬下倒是想去,不過……”
趙啟年是個冷性子,很難說什麼過多的話,此時倒是破天荒的沉吟起來,顯然是有要緊的事,他正猶豫要不是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