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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正藉著坡地的視線開闊的長處,用力凝神的向北方凝望。
所有人都是穿著灰色或是黑色的棉襖,戴的是北地常見的厚羊毛的氈帽,衣服和帽子都是半新不舊的樣子,甚至有不少破損的地方,加上一張張樸實粗黑的臉孔,任何人看了,都不會覺得這群人有什麼特別之處。
但所有人眼中偶然閃過的精光,氈帽下鐵盔閃爍的寒光,衣襟裡頭隱約可見的鐵質甲葉……看到這些,才會叫人赫然驚覺,這一群人並不簡單,不象是尋常騎馬販賣貨物的小商販,而是一群化裝成商販的軍人。
人群之中,有兩個最為顯眼的。
都是五短身材,十分粗壯,胳膊都是又圓又鼓,象是能把山劈開般的模樣。他們的腰間都插著攮子,斜挎著精鐵腰刀,馬屁股上還彆著精鐵鐮刀,投槍,在另外一邊,則是斜插著長槍和精緻的手弩,這樣的人和身邊馬匹上帶的這些精良的武器,還有那睥睨一切的氣質神情,不要說是商販不能比,就是尋常的豪傑好漢,江湖上行走的人物,在這兩個人面前,也是非得露怯膽寒不可。
“今夜到明晚,這一夜一天,韃子主力必至,一定會合圍的。”
看了半天,把隱約顯露的烽煙看的真切明白,馬三標先皺眉道:“咱們最北已經到保定,韃子主力只圍城不打,看來保定無事。但高陽這裡城小且薄,不過三四里方圓,又沒有兵馬,只有千把鄉兵,這頂得什麼用?這孫大學士,還真是呆。”
“沒有這呆勁,也不算好官,大人也不會理會他!你們特務處的人,哪來的這麼多牢騷?”
答話的是朱王禮,他不象馬三標,一心只在內衛上的事上,特別是把心用在行動組的行動指揮和流程設計上,每天除了殺人放火這樣的事外,別的心一律不操,什麼事也不管。
朱王禮在軍中已經開始讀書識字,閱看浮山軍中公佈的邸報,所以對明事並不陌生。
孫承宗這樣的大人物,故遼督師,前帝師大學士,馬三標這種殺才貨不懂,他可是十分清楚這個老人的份量。
不過他心中也有疑惑,孫承宗的政治影響力的高峰是在天啟年間,打進入崇禎年間後,他就不問世事,朝政上的事從不插嘴,在第一次韃兵入寇時,孫承宗奉命指揮天下勤王兵馬,後來看出崇禎做事操切孟浪,沒有章法,老頭子就直接還鄉,再不過問政務軍事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前哨戰(2)
這樣一來,也算是和崇禎相安無事,近十年下來了,天下人除了孫老頭的門生故舊之外,已經極少聽到這位孫高陽故大學士的訊息了。
不知道大人為什麼派出這麼多精銳人手,只是為了一個政治影響力已經快為零的大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
若是為了攀結權貴,現成的薛國觀,謝升、程國祥、陳演,一個個拍馬送禮過去,怕是沒有一個不收的,這其中儘可能會有下任的首輔,現任的首輔薛國觀已經是交情很好,攀附一個退職十來年的大學士做什麼?
想不通歸想不通,該做的事不能含糊。
朱王禮迴轉過身,打量著自己的夥伴們。
一共是三十二人,其中十二人是特務處的,二十人是馬隊的成員。近一半人是他的部下,還有一半的好手是從馬隊別的哨裡精心挑出來的好手。
他們都是同樣的羊袍氈帽,普通的商戶行商打扮,不過此時每個人都斜挎著腰刀,身上還都揹著塗膝的牛皮箭囊,裡邊插滿了白羽箭矢,箭囊佈滿刀傷箭痕,嶄新的箭囊和嶄新的砍痕,顯示出這一路上過來的艱辛和驚險,寒風吹開他們身上的衣袍,也是露出精鐵打就的十分堅固的甲葉來。
大半的人都是在馬身一側懸掛著一支手弩,還有少數五六人,是揹著龐大的步弓。
這種鐵弓射程是手弩的好幾倍,三稜箭尖和韃子用的大鐵箭頭一樣,威力十足,下墜很快,射中人身後破甲力超強,而且因為開著血槽,所以放血不止,一旦中箭,身體再壯實,意志再堅強的漢子也會倒下而失去戰鬥力。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般的表情……那就是毫無表情。他們臉上還帶著霜花,身上的面板都又黑又紅,十分粗糙,這是風霜磨礪之後的表情和膚色。
這一路過來,十來天的時間,餐風飲露,十分辛苦,不僅在出山東省境要避著韃兵,還要小心各地的山匪,流賊,響馬,還要小心官兵。
官兵的紀律,可不比響馬流賊高明。
一路冒充商販,能走大路走大路,不能走大路就繞小道,穿林子,走夾堤渠道,宿在野地裡,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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