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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簷拱鬥,五間七架的大堂之中陳設的富麗堂皇,正中是幾幅名人字畫,什麼祝枝山文徵明,大明中後期的書畫名人的作品,很精巧的懸掛著。
牆角四周,還有一些鼎盤之器,也是顯示出主人的格調不凡。
兩邊對陳的十二張坐椅,中間小几,正面的大案,都是紫檀或花梨這樣的大明嘉靖隆慶時期開始流行的硬木,價值實在不菲。
“少保請坐,請茶。”
張守仁是便服,並沒有穿著他的一品武臣的袍服,張秉文也就沒戴梁冠,頭頂是一頂軟帽,身上連綢緞也不用,就是天青色的松江布制的棉質道袍,看起來風度翩翩,瀟灑出塵的樣子,一點兒不象官員,反象個出家不問世間煙火的道士。
“好,多謝方伯。”
接過茶碗,張守仁略一沾唇,便是放了下來。
汝窯的細白瓷配上正經的白茶,這位大爺也是絲毫欣賞不來,明珠暗投,張秉文也是悄沒聲的嘆了口氣。
“未知少保下臨,有什麼可吩咐的麼?”張守仁明顯要說正事了,張秉文也不客套,看向張守仁,便是沉聲問道:“浮山營大約也是要開拔了?底下有什麼事情要下官效力的,還請少保吩咐。”
漏夜來訪,應該也就是這件事最為要緊了,張守仁和浮山營離開在即,無非就是一些善後的事需要溝通處理。
“確實是有一些事要料理……不過,暫且不急著說。”
張守仁微笑著看向張秉文,語意從容的道:“此番守備濟南,文武俱立有大功,而文臣功勞第一,當然是方伯大人。”
“這,愧不敢當。”
張秉文不知道張守仁的用意,雖是面色不變,但語氣之中,也是帶有一點慌亂出來了。
“大人當得,這也是朝廷體例相關……大人是城中文官品秩最高者,運籌帷幄,居中提調之功,這是誰也抹殺不掉的。然而,倪軍門於丘總兵喪師之後,鎮守德州並不慌亂,加上此前的功勞,方伯想取而代之,成為山東巡撫,也確實是有些困難啊!”
第四百一十三章 妙子(1)
張守仁說話這麼單刀直入,張秉文也是嚇了一跳,有點弄不清楚他的意思究竟是什麼。
“呵呵,少保過獎了,下官原本也沒有什麼功勞。至於巡撫的位子,那是想也不敢想的……為官一任,無非就是造福一方,現在這個位子已經是夠好了……過多的,下官不去想,也不敢想啊。”
搞不清楚,就是隻能雲山霧罩的忽悠了。
這一番話,漫說是張守仁不信,怕是張秉文自己講的時候,自己也是心虛的很。
“方伯的話,其實也是有道理的。為官一任,無非就是造福一方。做官只是一時,是逆旅,是做客,在家才是常態,所以不論為何官,也不能失了平常心。”
張秉文是忽悠,不料張守仁倒是真的感慨起來。
只是這一番話,說的十分有哲理,其中的味道,不是久歷官場的大有權之人,不會真的明白其中的含意。
不僅是張秉文大為點頭,在不遠處的書房裡,幾個等候的人聽到奔走的小廝傳遞回來的張守仁的話,也是頻頻點頭。
“想不到,他還有這份心田。”苟好善坐真身子,沉聲道:“做官是一時,在家才是常態,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啊。”
黃九成雖然年輕氣盛,在浮山營執行軍法殺人的時候,還曾經與張守仁頂撞過,不過此人也算實在人,聽得張守仁的話,臉上也是露出十分怪異的神情,半響過後,也才點頭道:“但願他是心口如一。”
書房在議論紛紛,張秉文卻有點忍不住了。
張守仁總不能是來和他清淡的吧?一個武將和一個正經的兩榜進士出身的文官圍爐清淡,這事兒還真是要多怪就有多怪了。
“少保,究竟有什麼吩咐,還請直說了吧。”
“哈哈,方伯還真是個急性子啊。”
張守仁呵呵一笑,也就不再繞彎子了,因笑道:“大人的功勞,蔭一子為國子監生,或是錦衣百戶的世職,都是唾手可得,此事我京中有朋友在吏部,已經書信告之。在這裡,先恭喜方伯大人了。”
“呵呵,此是朝廷天恩,實在是萬分感謝。”
說是這麼說,不過張秉文臉上實在看不到多少喜歡之色。蔭國子監生或是給文官的兒子蔭補錦衣衛的世職,這都是大明恩賞文官大功的慣例。
原本是很不錯的恩蔭,不過在這種末世亂世,這玩意早就不值錢了,國子監早就不算什麼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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