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部分(第2/4 頁)
療和教育跟上,對少量的自耕農和佃農的吸引力都十分巨大,更別提那些窮困不堪的軍戶了。
在優先安插流民的前提下,屯田也開始吸納登州本地的農民,各式各樣均有,一個田莊建起來,土地是五六千畝,丁戶一千,口四千到六千之間,配給農具耕牛,教諭醫官緊隨跟上,浮山醫學院和各大學堂的師資力量積累了兩年多,派往各地充任教官十分合適,學以致用,最妥當不過。
這種田莊的竟爭力不是那些士紳能比的,世襲衛所的軍官們更看不住自己家的軍戶,旬月之間,登州各地的軍戶攜老扶幼投奔浮山田莊,不少世襲衛所,為之一空。
衛所和營伍軍官,來錢的出處不過就是幾條。
一, 冒領軍餉,吃空額。
現在這條路已經走不通,登州營距離徹底裁撤一空也沒有幾天功夫了。
其二,佔役。
用軍士給自己家種地,建造宅院,運輸貨物,看家守舍,都叫軍士來做。原本這一塊收益也不小,但現在登州裁撤一空,各家都已經快沒有人了。
佔役不成,“買閒錢”當然也拿不到。
原本餉發的足時,士兵要想留著自己的名額不被開革,但又不想上戰場和受訓練之苦,就得給將領賄賂,號稱“買閒”,交了這筆銀子,士兵就能自己做一些營生買賣,還能領一筆餉銀,最合算不過了。
第五百章 圖謀(2)
現在,買閒錢自然也沒有了。
其三,侵佔軍屯,役使軍戶為佃。
這是最來錢的地方,遼鎮大軍頭,侵佔軍餉之餘,便是以此法致富。吳家有幾十萬畝土地由幾萬家軍戶耕種,每年的收成著實不少,收上來的糧食再高價由軍餉買去當軍糧,賺上一筆,自己再貪汙自己賣給國家的軍糧,再賺一筆。
在登州,眼看這樣的事也要成昨日黃花。
“他叫我們活不成,我們便叫他也難受,難受。”守備陳延壽麵色陰沉,咬牙切齒。
李慶豐陰側側的道:“先得找到真正的靠山,張守仁現在的搞法,就是欺我登州無人。”
此語說的眾人十分心折,臉上神色都十分沉痛。
各地軍鎮,各有強弱,但山東的軍鎮勢力肯定是北方各鎮中最弱的一個。論兵馬甚至還不如勳陽,也不如河南,論要緊遠不及宣大和薊遼,論朝中的勢力經營,遠不及關寧。
正因如此,軍鎮和衛所勢力都弱,加上登州被亂兵禍害一回,各地計程車紳和將領實力削弱,現在更難和張守仁抗衡。
“去見見尤帥看看,張某人掘我們的根,他總不能視而不見。朝廷的根本還不是在我們這些人身上!”
說這話的人,倒是真的說在根子上了。
張守仁的變革,不是積聚自己的財富,也不是某一方面的轉變,而是在掘根。
掘的是整個登萊一帶原本的老根,把舊有的財富分配體系全盤打亂重組了。他的種種經營和努力,在制度上尚且沒有明確的變化,也無意拋開時代來變化,但毫無疑問,現在種種的變化,都是切合民生來進行。
財富就是一塊蛋糕,有人分的多,有人便分的少。以前是豪門士紳和武將們分的多,百姓自然分的少,現在張守仁主持重分,這些將門世家和本地計程車紳們,自是有被掘根之感。
……
……
“尤帥,你老雖不是山東將門,但也不能看著俺們死啊。”
“俺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再這麼下去,各家都是精窮,不要說咱們去討飯,這朝廷體面還要不要了?”
“朝廷派尤帥你來山東,可是要壓著那小子不要胡鬧的,天下事還是要靠老成,新晉冒起的小輩,做事不妥當啊。”
任由眾說紛紜,尤世威卻只是眯縫著眼,不大出聲。他是有點火性盡消的模樣,迭遭兩次慘敗,對這個老將的打擊很大。
但眾人心中明白,這個榆林的將門世家,老而彌堅,絕不可能真的就在登州來當一個伴食的總兵。
“尤帥,別的不說,這張守仁凡事連一聲招呼也不打,是不是太不講你看在眼中了?”
一句話終於打動尤世威,鬚髮皆白的老將猛然眼開眼睛:“若要叫老夫出面,也未始不可,不過我不大明白,該怎麼做法?”
“尤帥你是總鎮,只要你發話,巡撫軍門也不能坐視不理。咱們先禮後兵,要是軍門大人還回護那小子,咱們就上控到兵部。屯田並地,諸多不法,朝廷總還有王法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