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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困難,湯若望鑄炮效力,也是有鞏固自己地位的用意,現在除了他在北京也沒有別人的能挑大樑,所以再三堅拒張守仁所請,哪怕允許傳教,蓋教堂,給經費,這麼多優惠條件砸下來,也是一個不成。
眼見如此,張守仁知道沒有指望了,但也不惱,只是面露遺憾之色,笑道:“原想和你多討教來著,既然沒有機會,等將來我再至京城時,我們再來長談吧。”
“將軍的風度實在是令人心折……”
湯若望也有點感動的樣子,招了招手,將那些在忙碌著的青年叫了過來。
“這是杜如預,刻漏上很有成就。”
“這是李祖白,算術很強,將來在歷科的成就不可限量。”
“這是劉有慶,這是宋可成,都是大有學問,現在已經要超過我的水平了。”
對這些人,張守仁沒有絲毫朝中大將的感覺,在湯若望介紹的時候,他也是站起身來,神情嚴肅的聽著,到最後,才是拱手道:“諸位都是有大學問的,相比我這個粗鄙武夫,諸位的所為才是造福華夏和生民,對此,我十分佩服。等將來,浮山或登萊一帶修築了天文臺,成立天文局時,希望能看到諸位的光臨。嗯,就算不想再修曆法,我們的學校,或是登萊境中,總會有一些可以做事的地方,男兒丈夫,不一定要埋首窮經追求學問,把學問用來經世致用,也是十足光彩的麼。”
“少保言重了!”
“少保大人太客氣了。”
“僕如此間事了,願到登萊為少保大人效力。”
無論如何,徐光啟當年雖是大學士和尚書,死後才追賜的少保,在逝世之前,也就是太子少保,與眼前這個雄姿勃勃的青年將領是一樣的。
見慣了國朝大將的驕橫嘴臉,再看到張守仁這樣謙謙君子的模樣,在場的湯若望的弟子們無不十分的感動。
他們都是有算學上的天才,在天啟年間到崇禎早年被徐光啟發掘出來,送到湯若望這裡學習深造。而國朝的政策向來是人在政在,人亡政息,徐光啟栽培一批學通中西的人才的初衷已經沒有幾個人記得,而他們被晾在這裡,再也見不到徐光啟在世時那種門庭若市的情形,官員們最多對鑄炮或造自鳴鐘的實務感興趣,最多是修曆法上需要他們的算學技巧,其實質態度,卻是把他們當倡優之流,或是養的小貓小狗一般。
倒是眼前這位武夫,不論是見解或是態度,已經遠遠超過那些文官之上,這些青年士子雖然埋首窮經的在搞天文曆法,但其中也頗有一些想做一番事業出來的。
眼見眾人如此,湯若望也只有苦笑,而無法勸阻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老將(1)
“張將軍,這個牆角挖的,實在太巧妙了。”
湯若望瞪眼看張守仁,嘴角卻是帶笑:“不過他們若是自願的,我也不會阻止,但事先宣告,每個人都得把自己手頭的工作做完了再說。”
“當然,當然。”張守仁也是有點不好意思,自己當面挖人,確實有點不太地道,這一次這麼順利,也是和前幾次他一直的低調和好脾氣有關。當然,也是這些年輕人不願一直留在歷局修曆法,畢竟這個活計,很熬人,而且也缺乏大的成就感。
還有,若是他們知道自己將來的結局是砍頭,恐怕跑的就更快了。
“對了,還有幾卷閒書,如果少保有興趣,不妨帶了去看。只是看完之後,要派人送回來……不是老頭子我小氣,實在是手書困難,也是多年心血,萬一失漏,老頭子可沒精力再寫一回了。”
這樣說就是把自己的多年著作相贈了,古人互相贈書是常有的事,要不然蘇東坡的詩文詞稿也不會流傳天下,雖說印涮之法在宋時就已經成熟,但選字刻版耗費精力和金錢,也不是很方便,朋友之間還是流行著贈書抄書的辦法。
象湯若望此時的行為,落落大方,對張守仁十分信任,當然也不免囑託兩句,顯然也是因為書稿太過要緊的原故。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張守仁大喜過望,臉上已經是一臉的笑意。
“這一套是《遠鏡說》,這一套呢,是《火攻秘要》。前者,是從原理和結構功能上介紹了伽利略望遠鏡,還有一些構圖,憑此一書,在望遠鏡製造的技術和技巧上,當有不小的幫助。另外一套,是我在崇禎七年與故大學士徐閣老一起編《崇禎曆書》時又奉命督造火炮戰船,所以結合當時的經驗,就火炮的治鑄、製造與保管,還有運輸、演放,以及火藥的配製,炮製製造的經驗,所著者一共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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