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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腳下一個踉蹌,胸口湧出大股的鮮血,“奶奶的!”他遺憾地罵了一聲,仆倒在了他熱愛的土地上。
跟著他的大旗幾乎也是同時又倒了下去,只是瞬間的停頓,隨在後面的一個兩司馬一把抄起地上的大旗,“弟兄們,殺洋鬼子!”
許乃釗其實雖然做的是件蠢事,可他到底還是比施泰麟等人更聰明一些。他還知道北營不能丟,而施泰麟等人卻偏偏忘記了一件大事兒,那就是租界!
………【第一九八章我們的任務就是拿下租界】………
施泰麟將軍忘記了租界,是因為松江、青浦外圍有清軍,龍華一帶還有懿律准將,太平軍沒有翅膀,自然也就不會飛越過這兩道防線。
懿律准將更不會去想租界。他是戰地指揮官,華爾的洋槍隊、法蘭西海軍陸戰隊,還有數千的清兵配合,去突襲松江,松江方向無形中也就最安全。而沈涇塘、泗涇一線又打的火熱,儘管沈涇塘、泗涇方向的清軍一再叫苦連天,由於有了他派出去的援兵支援,他估計即使不能全勝,至少還不至於馬上就崩潰。所以,他的注意力暫時自然而然地就集中在對上海叛軍的反擊上了。
隨著他陸續的向岸上增兵,叛軍囂張的氣焰很快被壓制了下去,戰事也逐漸演變成了雙方激烈的炮戰。
戰場上,一切不可能都有可能成為可能,僥倖和狂妄更是與失敗緊密相連。林海豐就是利用了施泰麟將軍寄希望於先清除嘉定天軍的威脅,而後對青浦出擊的天軍進行大合圍的心理,將狂妄的施泰麟牢牢地粘在了嘉定城。他現在真正要打擊的目標不是別的,正是上海北郊的租界。
龍華幾里外,教導旅在進行戰前短暫的休整。陳玉成把連以上軍官全部集中在一起,再次做著動員,“弟兄們,大家都看到了,總部就緊隨著我們。前面,馬上遇到的就是驕狂不可一世的英國皇家海軍。不用我說大家也都清楚,這些混蛋在我國土上為非作歹,恣意橫行,罪惡昭彰。不要以為松江輕易取勝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裡,松江的勝利,一是出其不意,二是遇到的還只是些臨時拼湊的烏合之眾。”
他笑了笑,然後板起面孔,“現在我命令,特務連居中,一營隨後,二、三營居兩翼,四營斷後,警通連護衛炮兵營沿江壓制洋鬼子軍艦上的炮火。記住,除炮兵營外,各營第一不可戀戰,殘餘的洋鬼子會有上海出來的天軍負責清剿。第二,在開啟的通道內不允許漏過一個會喘氣的洋鬼子,確保安王殿下及總部人員的安全。第三,進城後不得做任何停留,直奔租界,我們最終的任務就是拿下租界,佔領所有領事館。第四,我宣佈租界內幾個要犯的名單,如果有要犯從誰的手裡漏了網,後果自負……”
全部講述完畢,陳玉成笑著看看一邊兒正悠閒地抽著菸斗的安王。
“很好,我沒有什麼多說的,只是提醒大家務必注意,”林海豐磕了磕菸斗裡的菸灰,“租界裡除去試圖抵抗的武裝人員外,絕對不能傷人,尤其是各國領事館的官員,必須全部生擒。當然,還要注意一定的禮節啊,人家不是說咱們是禮儀之邦嘛。另外,我看四營不必斷後了,還是跟在右翼三營的後面比較合適,這一路衝殺過去,還可以多殺些洋鬼子,給友軍減輕壓力。我和曾部長來給你們斷後,大家放心,我們決不丟棄一個前面落下來的傷員。”
“殿下,要是我第一個進了租界,是不是還要命名我的連隊是‘租界連’啊?”陳廷香嘿嘿地笑著,“這個名字可是不好聽。”
“租界?”林海豐哈哈地笑了,“只要你們按預定計劃完成任務,教導旅將獲得‘上海旅’的光榮稱號,‘租界’這個詞將會在英勇的紅軍腳下,變成永久的歷史,還有我們在這塊兒土地上恥辱的記憶。”
英領事館,遠遠傳來的陣陣炮聲,並不影響阿禮國、馬沙利、愛棠興致盎然的談性。其實,林海豐都忘了,今天是一八五四年的第一天,中國人叫它是元旦,阿禮國他們不這樣叫,只是因為這畢竟是一年中的新的開始,他們感覺就應該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更何況不久還會有各路傳來的捷報,還會有一身征塵的將領們凱旋呢。
領事館內來自東印度公司的雜役們都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地忙亂著,在籌備晚上盛大的酒會。列強完全介入到上海的武裝衝突之中,用不了多久,上海將又會成為寧靜的世界,淘金的聖地。主子既然高興了,雜役們也不免沾沾自喜。
領事館前空曠的草地上,一隻樂隊在嗚嗚咽咽地反覆演練著晚宴上將要演奏的幾個曲目,《星條旗之歌》、《天佑女王》還有《馬賽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