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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頭,沒有了黃河這個屏障,魯西南就成了他下一個擴充套件的目標。恰恰這個時候,蘇北的戰火全面燃燒了起來。在天朝新軍的沉重打擊下,儘管山東巡撫張亮基弛兵增援,蘇北依然是隻有被動挨打的份兒,毫無還手之力。
經過一番苦思之後,他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太平軍是要在全面拿下蘇北後,西取淮北,隔絕滿清大軍的後方供應線,如果是這樣,沒有足夠糧草作為後盾的滿清軍隊,很有可能不久就會被殲滅在淮河以南。倘若勝保等人還算聰明的話,勢必就要重新退回淮北,那麼,他剛剛得到的實惠又要丟掉。至於太平軍一方呢?他們想得到的是整個天下,一旦皖北取得重大勝利,他們絕對不會就此停下腳步,他們很可能要繼續北上,去同滿清進行更大規模的決戰。滿清就算一時在蘇皖全面失敗,他們畢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有足夠的力氣在黃河兩岸與太平軍對峙,就象現在淮南實際發生的情況一樣。
就在張亮基幾度向他求援,勝保也希望他能夠提兵進入蘇北的時候,苗沛霖發覺一個更有利於他進一步發展的機會終於又來了。一旦有了他自己認為是絕好機會的時候,他是從來不會猶豫的。當胡以晃、林啟容攻克定遠的訊息一傳來,坐鎮懷遠的苗沛霖沒有去蘇北,卻即刻派遣同族兄弟苗天慶去了定遠。他選擇了要與太平軍聯手。
天朝最高軍事統帥部發來了委任林海豐為江北前線總指揮的命令,在浦口大張旗鼓搞著轟轟烈烈的祝捷活動同時,教導旅紅十八師已經悄然向滁州南面集中,也許只是又一個剎那間的事情,東西兩路大軍又要重新聯絡起來。東面的形勢發展更是迅速,紅大學兵軍又收復了宿遷,開始向徐州挺進。現在,正面戰場上又有了苗沛霖這一舉動的配合,滿清大軍的後勤線實際上已經完全中斷,後面將會出現什麼樣的結局,稍微有點兒軍事常識的人都會不難想象出來的。
可是,在來安的林海豐得到這一連串的好訊息,似乎興致並不是很大。當然,周圍的人見到的,還都是安王殿下那充滿自信的愜意的笑。只有死說活說還是拖著沉重的身子由揚州跟到來安的柳湘荷知道,殿下現在的內心充斥的都是焦慮河苦悶。
戰場上的節節勝利,似乎給了天京更多的刺激,那股潛藏的暗流對林海豐來說是日趨公開化。洪秀全對鄭南所說的話,林海豐都知道了。洪秀全和楊秀清的交談,林海豐也由楊秀清的來信中得知。由於對楊秀清長期以來壓在心底的不滿意,石達開在此時的表態似乎很不明確,來信中多是對楊秀清那種極其蔑視天王的責難。
接著,侯謙芳案子一出來,長期積累的各種矛盾似乎一下子就全部爆發了出來。
洪秀全突然發來了安慰旨意,希望他不要為此愧疚自己,侯謙芳畢竟是東王的舊部,如果當初他要是完全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來組建內務部,自然也就不會出現類似侯謙芳這中天朝的敗類云云。最後,洪秀全還沒有忘記告訴他,為了不損害他在天朝軍民中的崇高形象,決定對侯謙芳不予追究。
可是,等收到了石達開隨後的急信,情況又變了。石達開極其憤怒地告訴他,是楊秀清公然藐視天朝法律,脅迫天王赦免侯謙芳……
奇怪的是,在這種關鍵的時刻,他卻沒有收到來自楊秀清的隻言片語。
如果換成是別人,林海豐對現在發生在天京的事情興許並不會感到意外,可恰恰鬧起來的這幾個人,卻不能不叫他扼腕嘆息。他們都是知道了歷史上那場“天京事變”的人,儘管他們知道的角度不同,深淺不一。偏偏事到臨頭的時候,又一個個情不自禁地投入了進去,扮演著各自本來就有的角色。
“夫君,你累嗎?”看著倚靠在床頭,雙眉緊鎖的夫君,柳湘荷發覺搖曳的燭光下,夫君的臉色竟然是少有的灰暗。她輕輕把頭依偎在夫君的懷裡,聲音溫存,卻又有些哀傷。
“累啊,怎麼能不累!”林海豐撫摸著夫人的秀髮,眼睛閉了起來。
“要是能有一個安靜幽雅的地方,就湘荷陪伴著夫君,那該多好。”柳湘荷說著,感覺自己的眼睛潮溼了。
“哪裡能有那麼一個好地方?”
“是啊,真難找啊!”柳湘荷閉起眼睛,聽著夫君胸口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聲,喃喃地說到,“湘荷真想叫夫君帶著一起去天上的那個世界,夫君不要做王,湘荷也不想做王娘。”
“如果能那樣,那該多好啊!可惜,可惜天父不允許啊……”林海豐嘴裡說著,思緒飛向了遠方。他想起紅軍“第五次反圍剿”的失敗,想起那個震驚世界的萬里長征,也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