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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虎了。
老朋友曾國藩、左宗棠、羅澤南等等,死的死,被捉的被捉,所剩無幾。當然,對於曾國藩搞的那套,他並不欣賞,也沒放在眼裡,曾國藩和自己比,那只是個說家子。可他抱著自己的兵法苦思了多日之後,也是毫無頭緒,他手下不過才有幾千的練勇,整個貴州怕是也湊不出十萬的兵馬,更何況即便是有兵馬,也輪不到他來調動和支配呢。
他開始痛恨起這些長毛了,真是的,如果不是湖南兵敗如山倒,再給自己一個表現的機會,巡撫的頂子那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面對聲勢浩大的太平軍,胡林翼不再幻想出貴州了。孫子說的好,“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翻遍那家兵書,也斷斷沒有拿幾千練勇去和如此強大的對手爭鋒的,偷雞摸狗的還湊合。
漸漸,他又開始暗自感激對手了。石達開的大軍拿下了湖南全境,卻並沒有向他這裡動刀兵,除去少數零星的你來我往,基本上還算是大家相安無事。等到太平軍主力進贛南,下廣東,再回頭殺進廣西,胡林翼的心情已經開始和別的官僚們一樣了。他開始害怕,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太平軍打擊的目標。
廣西是太平軍的老巢,值此危機時刻,腐敗的朝廷在廣西也和貴州同樣,根本難以動員和組織起更多的兵馬對太平軍實施強有力的抵抗,只能被動地固守幾個點,聊以自慰。而隨著太平軍的深入,那成幫結隊的暴民卻會雪球似的伴隨著滾動起來,越滾越大。
形勢越來越不妙,湖廣總督兼理廣西巡撫官文,廣西提督福興竟然丟棄省府桂林西逃。而按察使康國器、左江道張凱嵩廣西不少的官員也紛紛湧進了他的貴東。
這下,胡林翼更毛了。他原本以為兩廣不會那麼輕易地就丟失,太平軍主力都集中在兩廣,自己尚且有充裕的時間在各險要地帶佈置防禦力量。另外,從去年年底開始,被肅順由湖廣總督任上轟到貴州來當巡撫的勞崇光曾經私下給他透過話,肅順聽到了他的官聲,朝廷也有重用他的意思,他也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眼下,能和他比肩的可能沒有幾個了,他甚至都做好了拔腿走人的準備。現在一看,可不是那麼回子事兒,再不抓緊,甭說晉升,只怕到時候什麼都晚了。
不能不說,胡林翼算是個人才。他的保甲制,使風雨飄搖,激流暗湧的貴東,表面看起來還安靜的很。他挑唆貴東各大民族間的相互矛盾,把百姓對滿清的不滿,都極力轉移到相互間的民族怨恨上。他還樂此不疲地經營了一隻專門用於刺探各類情報的機密營,深入湘南,周旋於村村寨寨。
為了抵禦可能發生的太平軍入黔作戰,他號稱是獨家“發明”了山地防禦線。在與湖南、廣西的廣大交界地域,依山峰溝壑之勢,壘建防禦牆,搭建碉樓、熔鑄銅鐵炮,利用那些極端仇視太平天國的山寨領主、頭人、地主擁有的私人武裝力量,開始封鎖邊界。
恰恰在這個時候,他收到了曾國藩、還有左宗棠的來信。
曾國藩和左宗棠在各自的信中,並沒有太多的勸誘,在大篇幅地客套和敘述自己目前的境遇後,只是簡要地說了下太平天國的之所以迅猛發展,乃是大勢所趨,太平天國的所作所為,更是廣大漢族百姓及所有下層各民族百姓的願望。儘管沒有明確提出來叫他審時度勢地抉擇好自己的出路,但是,其中的含義不言而自明。
胡林翼看了來信,當然,還不止是看了一遍,最後,他冷冷一笑。大丈夫來到這個世上,活要活的頂天立地,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畏畏縮縮、哭嘰尿腚,就是秦淮河上的姑娘也看不起你。想到這裡,他不禁哀嘆一聲,其實,當年的風花雪夜也許比現在要更愜意的多。
“推出去,給我砍了,把這兩封信送到貴陽去,交巡撫大人。”胡林翼吩咐兩邊的侍從。
“冤枉,冤枉啊道臺大人,小民只是個過路的商人,是太平軍叫我順路捎來的信啊!”送信來的商人一聽道臺大人一隨口吐出來的話,眼淚頓時猶如泉湧,撲通跪倒在地,“守關的軍爺們都知道,我黃二是個正經的商人,大人您不能殺我……”
“我不能殺你?”胡林翼嘿嘿一笑,“笑話!是本大人請你來的嗎?本大人殺的人多了,凡是有通匪嫌疑的人,都要格殺勿論。”他身子向椅子背上一仰,手不耐煩地舞了舞。
哀號的商人被拖出去了,胡林翼微微閉上了眼睛。他心裡知道,貴東是守不住的,自己這麼百忙,無非是給上官做個樣子,遲滯一下未來發生的戰事程序,也好給自己在適當的時候溜之大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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