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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們,我非常理解大家的心理,我也恨不能馬上殺進梨平。大家還不知道,嚴將軍的本名是石明開,他是天朝翼王的族弟,是國宗。他為什麼把自己留下來殿後,那是因為你們才是苗族百姓真正的靈魂,暴動需要你們的參與和指揮。石將軍的行為已經告訴大家,他的生命並不珍貴,珍貴的是我們這次暴動的成功,珍貴的是未來的新苗疆,各民族兄弟如同一家人的苗疆。暴動的計劃不能改變,大家還是先忘了他吧,抓緊各自應當負責的一切,把準備工作做的越細越好,等我們的戰旗真正打出來的時候,無論他是在我們的中間,還是在天國,我想,他都會滿意地笑的。”
“都怪我,都怪我啊,是我放鬆了戒備,叫奸人鑽了空子。”李鴻基爬伏在木桌上,痛苦地捶打著桌面,“他不該留在最後,卻叫我生不如死地活著。我……我……我欠了他一輩子啊!”
侯裕田看看李鴻基,低下了頭。
張秀眉哀嘆了一聲,“算了,石將軍是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了我們,他是我們苗人真正的兄弟。這次意外,也提醒我們以往的所謂意氣是會害死人的。我們要以此為戒,仔細審視我們周圍的每一個人,就是親孃老子也不能隨便地相信。”
侯裕田站了起來,看著屋子裡的眾人,“張兄說的對,現在清妖採用各種手段拉攏、分化靠近我們的人,也會有更多的奸細企圖或者正在打進我們的內部,我們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百姓們是窮怕了,為點兒小恩小惠和我們反目或者出賣我們,這也許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我們把事情做到家了,叫大家看清楚清妖的實際嘴臉,他們中的大多數還會回到我們這一邊兒的。但是,對於那些死不改悔的傢伙,必須果斷處置,決不能手軟。”
廣西,天朝的各路大軍在洶湧地向前推進。貴陽附近,黃號軍的聲勢並沒有因為各路清軍的進剿而衰落,反倒是越來越大。
如同坐在火山口上的胡林翼,現在只能把希望暫時寄託在對面的靖州。他從一次次的探報中已經知道,湘西太平軍的主將楊輔清還在把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放在了地方的事務上,軍隊沒有任何備戰的意思,這多少給了他一些安慰。他似乎還有時間和那些不安分的苗民們周旋。
他的探報其實並不準確,更多的還是楊輔清有意做給他看的,就是為了叫他安心。楊輔清坐鎮在靖州,他的精銳主力卻早已在朱衣點、彭大順等將領的率領下,陸續進抵了北面的懷化。不僅大舉進攻的準備已經就緒,而且,為了配合天軍攻勢,籌劃多時的更大規模的黔東暴動已經是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胡林翼在梨平折騰了半天,最終還是敗給了年輕的石明開。他真是想不明白,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居然是軟硬不吃,幾天下來,幾乎他能想到的一切酷刑都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試過了,可就是撬不開對手的口。面對這個鐵打的年輕人,他喪失了耐性,他知道,即使再問下去,那也是沒有絲毫的意義了。
殺!胡林翼親自選定了法場,不在城內,而是定在了城郊,理由是便於更多的百姓前去觀看行刑。他這只是矇騙外人的謊言,他的真正用意是期待著那些亂民前來劫法場。不過,雖然他按著自己的想法在安排,可是他的心裡也並沒有底。他有時候都感到奇怪,自從這個嚴明被捕獲到現在,梨平好象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或者是跡象在出現,似乎嚴明對於那些素來喜好鬥狠的苗民們沒有多少的誘惑力。
他甚至都開始有些懷疑,也許這個嚴明也就是個很普通的人物,也許是手下的那些人為了邀功請賞,故意編造出來的這個人是如何如何人的重要。不管心裡怎麼想,有一點胡林翼堅信不疑,能被派遣到這裡來的,絕不會是些膿包草雞,都是該凌遲的人物。
石明開下了木籠囚車,他站立的很勉強。黑色衣褲已經被血水染成了黑紫色,沾粘在他的身上。他憤怒地甩開兩個試圖架起他的劊子手,整了整一頭散亂的長髮,又挑了塊兒衣袖的乾淨處,在臉上擦了擦。
二十幾步外,粗大的老樹下,已經堆積起了乾柴,一邊兒還有個木桶,顯然是盛放油的了。石明開知道,那裡,將是自己最後的歸宿。他嘴角兒動了動,露出了笑意,前面儘管是死亡,可他還是成為了勝利者。
石明開在數千雙流露著各種眼神兒的目光注視下,邁步走向那個他的人生終點。這二十幾步,對於他這個素以一流的腿腳功夫著稱于軍中的人,原本是不在話下,那不過是幾個騰躍的事情。如今,這二十幾步對他來說,卻是異常的艱難和漫長。殘暴的刑訊逼供中,為了發洩怒火,劊子手在他那雙曾令對手膽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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