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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豐的如意算盤能撥拉的這麼響,這完全是和北京城裡以如今垂簾聽政的慈禧太后、議政王奕忻為首的滿清偽朝廷,還有他們的總顧問普提雅廷,沙俄駐華公使伊格納季耶夫,沙俄駐華派遣軍總司令官阿穆爾斯基伯爵穆拉維約夫等人的緊密配合是分不開的。
依慈禧的意思,洋人來了,忠義救國軍也開始有了,該花的能花的錢都花了,還花了個底兒掉,鬧的她現在都為明年打算大辦一下的自己的二十大壽犯愁。事情已經如此,那就該立馬兒的蕩平長江北岸的髮匪,並迅速殺過江去。只要金陵一下,大功告成,至於什麼上海之類的,那不過是以後順理成章的事情而已。
普提雅廷對著地圖,花費了大量的口舌,才叫尊貴的太后陛下鬧明白,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地。江北的叛軍是要儘快剿滅或者驅趕回江南的,但是要殺過江去,那還需要一段過程。先不說叛軍在長江沿岸的要塞有多堅固,單就漂泊在長江上的大小數千戰船,在我們沒有充分的水兵建設的時候,就很難對付。更何況江南英美法等國的實際利益一旦被威脅,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管。現在法國人完全倒在了叛軍一邊兒,美國人和英國人表面上還維持著和咱們大清的關係,其實骨子裡都在傾向於叛軍。在這種情況下,要先做到穩固淮河、黃河防線,然後南退,力爭年內與叛軍以長江作為分界線,暫時修養幾年。
當然,修養的這幾年可以大力發展咱大清的國力,建設海軍及內河水師,擴充兵馬,時機一到,江南自然一鼓可定。
普提雅廷說的是半真半假。對英國人和美國人,沙俄駐華的官員們早有縝密的私下分析。美國人是靠不得的,他們惟利是圖。英國人現在雖然表面上在和天京政權示弱,那是迫不得已,他們才是堅決反對天京政權的盟友。不過,這個盟友太貪婪,總想佔比別人更大的便宜。為了沙皇的利益,普提雅廷必須要把英國人的勢力阻擋在這個大清國門之外。所以,儘管他們可以暫時放棄在近東的雙方交惡,和英國人私下裡打的火熱,以獲取各自所需要的“珍貴”情報。可在北京,不論任何場合,任何機會,他都會勸戒自己的這些大清“學生們”,要少和英國人打連連,他們吃人都不吐骨頭。自然,他是絕對不會告訴慈禧等人,在另外一個戰場上,他們和英國人正相互殺的頭破血流。
還有一點,普提雅廷就更不會說了。沙皇政府有個秘密計劃,希望在完全收復長江以北的地域之後,勸說北方的滿清政府與南方的叛軍坐下來談判,劃江而治。不能太早的幫助滿清統一天下,帝國即使不久能夠停止近東的惡戰,那也是元氣大傷,在未來的勢力爭奪中,難免會敗給那些諸如英國人和美國人等等虎視眈眈的惡狼。不管怎麼說,中國的內戰持續時間越長,帝國最後得到的利益就越大。
慈禧看不懂地圖,也沒心思去看,諾大的一個大清疆域竟被鼓弄在一張小小的紙上,看著她覺得憋屈的慌。不過,普提雅廷那一番道理她還是真正聽進去了。洋人就是好,說什麼都是條條是道,有板有眼的。而且這個顧問官還與別人不同,隔三差五總會給自己帶來些他們俄國的新鮮玩意兒,會有小人出來打響跳舞的鍍金鐘,掀開蓋子就會唱歌的八音盒啦數不勝數,而且,普提雅廷送給她的香水更好,聞起來就那麼清爽和陶醉。她以前總是把這些洋人看的象蠻子一樣,接觸之後仔細品品,蠻不是那麼回事兒。看看人家,雖然不願意三拜九叩,可比起那些就會三拜九叩的朝中官員來,顯得更加文質彬彬,教養好的很呢。
慈禧不僅喜歡普提雅廷的一切建議,還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竟然喜歡上了普提雅廷這個人。每每看到他的時候,就會有一種青春的躁動,臉兒會不自覺地發燒,心兒也跳的劇烈。普提雅廷似乎比自己那個小叔子恭親王更會討女人的歡心。
大權獨攬的太后一答應,滿清的整個戰略就順勢確定了。這也就是第一隻忠義救國軍進駐徐州而不是其它地方的原因。
自南宋建炎二年,為防禦金兵南下,東京守將杜充在滑州人為決開黃河堤防,造成黃河改道,向東南分由泗水和濟水入海。黃河至此由北入渤海改而為南進黃海。在一八五五年之前,黃河主要是在南面擺動,雖然時有北衝,但均被人力強行逼堵南流,南流奪淮入海期間,鄭州以下,清口以上的黃河主流也是遷徙不定。由泗水,或汴水或渦水入淮,或由潁水入淮,或同時分幾支而入淮河。直到明代後期,經過潘季馴治河以後,黃河才基本被固定下來,它在開封、蘭考、商丘、碭山、徐州、宿遷、淮陰一線,即今之明清故道,行水達三百年。
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