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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了大查櫃。
他成了家,媳婦兒楊曉麗剛巧是隨同家人來京城謀生的膠東人。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閒在家裡的媳婦兒呢?
原來,如果不是受到家鄉大地主的傾軋,擁有幾晌祖上留下來的土地的楊曉麗一家本是個殷實的富戶。可是,越來越激烈的土地兼併,最終叫以誠實待人的楊家失去了這一切。如果不是遇上了張祖光,京城謀生已經陷於困頓的父母,幾乎就要將她賣到富人家做童養媳去了。
楊曉麗畢竟做過幾年的大家閨秀,也讀了些書,可算是心靈手巧。當年,她的母親得過類似恭親王福晉的這種病,她曾親眼見到那個家鄉馳名遠近,傳說曾經可以用柳條為斷了腿的人接骨的姜神醫,僅以一根形同半根兒銀筷子長短的針,在母親的病患周圍圈圈點點,再敷以膏藥,幾天的工夫,那被姜神醫叫做“瘻”,似乎永遠就封合不上的創口就結了疤。也許是因為神奇,也許是心有靈犀,這個場面她一直難以忘記。結婚後,她自然也是在丈夫的面前多次的提及,“我敢打賭,興許我就用頭上的這根銀簪子,也可以治好類似的病患。”她不止一次的這樣說。
天下之大,無奇不巧,偏偏真的就出了這種事兒。有關姜神醫的傳說,張祖光也早有耳聞,對媳婦兒的話,他三思後也頗有同感。於是,在徵詢了掌櫃樂平泉之後,他極力攛弄媳婦兒一試,一旦能成,靠上了恭親王這棵大樹,對同仁堂的日後發展有益。
楊曉麗身上還真有著山東人的那中倔強,竟不考慮那病人是個福晉,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福晉,那可是天下第一王的福晉。她去了,果然,利用她頭上的銀簪子,再輔以張祖光選用的麝香解毒膏,恭親王福晉的病好了。奇了!就這麼的,一來二去,楊曉麗成了恭親王福晉的座上賓。
現在,一見恭親王爺回來了,她見過禮後,隨即告辭。奕山的夫人一直在為自己的丈夫捏著一把汗,就等著王爺從宮中帶信兒回來呢,這些人談的都是些大事兒,她不願意在人家面前礙眼。
奕忻很欣賞這個看上去頗有些憨厚的婦人,治好了福晉的病不說,還硬是不要酬謝,“小婦人不是大夫,只是一時的濛濛而已,天幸福晉命好,叫小婦人露了這個臉。這都是王爺和福晉的造化。”這個天下,民間真是藏龍臥虎,和太醫院的那些名流們比,更多了幾番的清雅。
“張夫人,回去告訴你家張大查櫃,又是好些日子沒在一起喝酒了,忙過這陣子一定要請他。”奕忻呵呵地笑著。
“還說呢,人家張查櫃兩口子可是總記掛著您呢,這不,定時的又把虎骨酒給王爺送來了。”恭親王福晉指指一邊兒訪放著的一瓶虎骨酒,嗔怪著,“我還說呢,王爺年紀輕輕的,又沒什麼寒腿症兒,省了這個吧,可人家就是不同意,說喝了總是沒壞處,比和別的酒好。還說,這叫有備無患。”
“看福晉說的,眼下是深秋了,咱這北京的秋天風寒,身子也和地裡的糧食一樣,平時不侍弄好了,到老了還了得嗎。再說,如今又是兵荒馬亂的,保不齊王爺還要騎馬帶兵,馳騁疆場呢,總是要注意的好。俺們小戶人家,也拿不出什麼好的東西,幾瓶酒嘛總還是小事。王爺為國,為百姓操勞,這也值得福晉掛在嘴邊兒?只要咱大清的天下早早的安定下來,大家都平平安安的過上舒心的日子,就好了。”楊曉麗認真地說著,隨即又婉爾一笑,“哎喲,看看我,一來話就多,趕緊走了,不要誤了王爺的大事。”
奕忻哈哈地笑了,“張夫人的話本王還是很喜歡聽的。”
照例,恭王府的大管家親自將楊曉麗送到大門外,用王府的一乘小轎,再把她送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一進門,張祖光似乎早就在等她多時了。
“櫃上的事情不多嗎?”楊曉麗奇怪地看看丈夫,日頭還沒落山呢。
“多啊,不過我剛剛回來,一會兒還要出去。”張祖光笑了笑,“櫃上要採購一批麝香,錢一時不湊手,我準備和安琪爾商行借些。這不,順便回來和你打個招呼,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原來是這樣,我還奇怪呢,你哪來的這麼清閒。”楊曉麗知道,丈夫和年初才興建的這個安琪爾商行的兩個掌櫃範文瑞、薛江走的很近。聽說這個安琪爾商行總店在上海的租界裡,實力大的很。這不,才來北京沒多久,他們經營的“大金龍”牌子的紙菸竟鬧的鋪天蓋地,左手架鳥籠子,右手夾紙菸,已經成了那些八旗子弟的時尚。
“又去看恭王福晉了?”張祖光很隨意地問到,“唉,眼下局勢不好,他們一定也煩心的事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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