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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緊跟著,鋒利的長槍又直直地奔向了第二個,第三個清兵……
這是在一個人生命到了最後的時刻,才能爆發出的一種超常的能量。石鳳苞和他的弟兄們用他們那最後的兇猛和頑強,奏響了他們的生命最強音。在刺中第五個清兵的同時,密集的清軍隊伍後面,又打來一排的槍彈。石鳳苞倒下了,跟在他身邊兒不少天軍將士也倒下了,陪伴他們的,還有衝在前面的清軍兵勇。
這是餘炳濤只能採取的一種辦法。他集中了三百多的抬槍和火銃,他需要的時間,必須儘快殺出城去,沒有時間過多地去考慮是不是會傷到自己的手下。
石鳳苞完成了他能夠完成的一切。遺憾的是,後面的石鳳魁卻沒有能夠按照他的期望全身而退。剛一進入甕城,在第一起槍炮聲中,石鳳魁就不幸陣亡了。只是為了虛幻中的榮耀,他葬送了數以千計的天軍優秀將士的生命,葬送了猛虎一般的兄弟,也葬送了他自己。不過,他一手製造出的悲劇,到此,還遠遠的沒有結束。
清軍的伏兵在絞殺進入城內的天軍同時,城頭上的炮火猛轟天軍的後隊,打亂了天軍行進中隊伍。趁亂,清軍突出了城門。
石鳳魁佈置在城外的炮隊,早已躍躍欲試地做好了兩種準備,一是在出現意外的情況下,炮火支援前面的步兵。二是攜炮進城,投入後面的戰鬥。現在的突發事件,卻使得他們那種準備都運用不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清軍的炮火逞兇。主將已經中了敵人的埋伏,城內還有自己的弟兄,這炮根本就不能打了。
然而,城上清軍的炮火卻不管這些,一直不停地在吼叫。突出城的清軍前隊,已經和試圖穩住陣腳的天軍後續部隊糾纏在一起,清軍的大炮照打不誤,雙方的將士在這猛烈的炮火下各有損傷。表面上看,清軍似乎並不划算,其實卻不盡然。作為困守孤城的清軍,糧草已經難以為繼,人人心裡明白,突圍前官兵們才吃到了連續幾天來的第一頓飽飯。殺出城才有活路,被堵回去就只有死亡,所以他們是紅了眼,發了狂。這種近乎是自殺的戰法,使得天軍難以穩定戰線,再加上喪失了統一的指揮,隨著越來越多的清軍湧出城,天軍各部終於全面的混亂。
隨著且戰且退的天軍,餘炳濤順著石鳳魁無形中給他們留好的通道,突破了天軍西部的防線。他的前軍,還是在贛州借來的由贛南道王本梧統領那隻人馬,在幾經戰陣,又經過補充之後,已僅有三千多的隊伍。突圍前,他交代給王本梧的軍令是做全軍的前隊,一直向西殺,趁敵人後方空虛,收復永安,以補充糧彈。可是,一撕開天軍的防線,他卻率領著自己的廣東兵溜向了西北。跟著他突出來的周玉衡,傻呼呼地照著他的指點也開始折頭南下。而城內,負責留守吉安的知府陳宗元、通判王保庸,也按照預定的部署,一方面重新封堵了西門,另一方面卻以部分做出要由東門突圍的架勢,吸引和分散天軍的注意力。
餘炳濤算計的真是夠仔細的了。可惜,佯作由東門突圍的吉安通判王保庸實在是判的低劣,他根本沒有想到,在阻擋他的農軍後面,燈火通明、依舊林立的天軍大營都已經基本上是空營一片。否則,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虛晃一槍之後,就那麼乖乖地縮了回去。
東門農軍殺退佯攻的清軍,又擺出一副要直接攻城的架勢,嚇的王保庸提心吊膽了一個整夜,再不敢生事。坐鎮東門外,虛汗不止,不停咳著的胡以晃道高一丈。可是,西面傳來的隆隆炮聲,卻叫他怎麼也輕鬆不下來。
餘炳濤難道突圍就是為了尋找一條生路嗎?其實不然。不要看他對周玉衡等人及部下信誓旦旦地聲稱贛州決不會陷落,他心裡卻根本就沒有這麼想過。從贛州一過,他就知道贛州里只要有那兩個窩囊廢就不會守住。他甚至還想到了廣東。欽差大人肅順,也是在自掘墳墓,終究比贛州的下場好不到哪裡去。正是看到了這一點,他才不甘心就這麼困死在吉安這個鬼地方。
吉安不同於當初的懷德,懷德城下他遇到的是對手的孤師,而己方卻有各處源源不斷開來的援兵。人心也不一樣,懷德的富紳、平民一經號召和欺騙,就可以站在他的身後。江西不行,老百姓到處流傳著長毛的好處,把他們當成了救世主。
現在,他殺出城來的唯一目的就是要發洩,要瘋狂地報復一下叫他走投無路的長毛、逆匪。當然,這種心境是不能對部下們說的,否則,沒有人肯跟他這麼做,因為他選擇的道路完全就是一條自殺之路。
向北走,那裡是長毛的大後方,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安全。長毛的主力都集中在了吉安前線,後面不會有更多的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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