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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被掠奪者奪走的江山而戰的軍人,我們必須殺光那些敵人。否則,將來躺下的就是我們自己。”
他從衣兜裡摸出小半個玉米餅子,輕輕地放到尤金的手裡,“去吧,把這個送給二排長,他平時的飯量大。”
尤金看看手裡的餅子,再抬頭看看已經翻身上馬的徐芳,遲疑了一下後,轉身走向靜臥的二排長。自從由海陽開始,接著是一路翻山越嶺,他和他的幾個同伴們雖然總會得到大致能填飽肚子的食物,可他也清楚地看到了身邊兒所有的紅軍將士是個什麼樣。即使是昨天臨戰之前的“大餐”,僅僅也就是一碗幾乎能清澈見底的米湯,再加上這樣一小塊兒的玉米麵餅子。就是這樣,他從那每一個彷彿就是在吃著盛宴一樣的將士們臉上,卻絲毫也看不出有任何的沮喪,更不要說不滿。他們都是鐵打的人。
“集合……出發!”徐芳朝著院子裡最後又望了一眼,輕輕一磕戰馬,坐騎邁開輕盈的四蹄,得得地敲響大地。
………【第二二九章他們就像一群昂首山巔的猛虎】………
天已破曉,文登城與文登營起伏的丘陵間,馬蹄翻飛,捲起煙塵漫漫。
一隊匆匆忙忙的馬隊後面,煙塵中滾動著更長的人流。兩路還算整齊的縱隊,比開始時已經稍微雜亂了一些的,數百雙長筒皮靴踏在地上的隆隆聲響,再加上數百個喉嚨裡同時發出的牛樣的粗喘聲,頗有一番殺氣騰騰的景象。
前面,路變得開闊了起來,文登城舉目可見。幾柱濃煙,在縣城的上空升騰著,熱鬧的炮聲、槍聲,也愈發聽得清楚起來。依稀中,那杆他們熟悉的沙皇旗幟,還在高高的城門樓上,隨著清晨的微風搖曳。
就在這時,隨著後面的一聲口令,馬隊卻慢慢放緩了速度。
米內夫從馬背上直起腰,回頭看了看落在後面的步兵們,手裡的馬刀尖挑了挑自己的帽簷兒,目光也轉向了前面正有些尷尬地回頭望著他的保熱津,眼睛中顯然是既有疑問,又飽含著不滿,“上尉,這就是您報告的軍情?”
“上校大人,我……”
“哼!”米內夫馬刀一揮,止住了保熱津後面的話,“您帶一個小隊上去看完後再和我解釋。”
在文登營內得到保熱津添油加醋的那一番報告後,米內夫雖然一驚,卻並不相信文登縣城那麼容易地就會被一些叛亂分子拿去。由於保熱津沒有看到進城的敵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所以,他儘管一再誇大其辭,也不免要把進城的敵人聯絡在那些已經被清剿的躲藏進昆嵛山的叢山峻嶺間,不時地只能搞些“偷雞摸狗”之類的“亂民土匪”身上。
這一點,米內夫也是深信不疑。這裡的特區建設才剛剛開始,他們這些指導者只能保證一小部分人先富起來,那就免不了要傷害到另外一部分保守、不開化的人的利益。這些人既然背井離鄉躲出特區,不回過來採取些報復的行為,搗搗亂,似乎也說不過去。這同時也說明了前一階段的“肅正”策略執行的不夠徹底,以後還必須要加強。
至於說到能夠竄進文登縣城的傢伙們,那一定是買通了負責守城門的可惡的大辮子們,這些傢伙,好東西不多,只要他孃的給錢,他們什麼都敢賣。對於保熱津所說的那些殺進文登的上千騎兵,打死米內夫,他也會不相信。
他堅信,這只是亂匪們玩弄的一種矇騙俗人的小伎倆而已,絕對不會是真的。想當年在大清國的廟街,也就是現在沙皇的尼古拉耶夫斯克,他自己就是指揮著僅僅幾十個哥薩克騎兵,一夜之間反覆圍著一個地方前出後進的轉,虛張聲勢,結果嚇得他的大清國對手,就誤以為是即將遇到至少上千騎兵的襲擊,不戰而逃。
不管怎麼樣,弟弟維拉還在縣城內,好朋友巴庫斯基生死未卜,救兵如救火,出援才是硬道理。米內夫乾脆利落地帶上主力人馬就出了營區,文登營內僅僅留下了一箇中隊的防守力量。其實在他想來,如果不是覺得帶上七百多馬步兵已經足夠了,文登營內只需留下十來個人看看家也就足以。只出去十餘里的路程,不要說米內夫沒有想到會真的遇上大批的敵人,就是想到了他也未必害怕,事情不好,只要稍微一掉屁股,他豈不是又能穩穩當當地坐回他的大營。
身後呼呼啦啦的大隊步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立馬昂首的米內夫馬刀已經收了起來,手裡舉著單筒望遠鏡,向幾百碼外的城頭觀望。這似乎是有些多餘,因為他身邊的騎士們只憑借兩隻肉眼,也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透過鏡片所見到的一切。不過,米內夫不這麼認為,他是個指揮官,不能做一點兒冒失的事情,更不能太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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