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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內夫和他素以彪悍著稱的這一隊哥薩克們,僅僅與鐵流般湧來的紅軍騎士一個交鋒,就怯懦了。只一次交鋒,銳不可當的對手不僅砍翻了他的旗手,一把冰冷的刀還擦著他的頭皮掠過,如果不是他逃得快,下一刀就一定會要了他的命。這些殺慣了平民百姓,見慣了大辮子懦夫的豺狼們,在面對氣勢上比他們更兇狠的對手的時候,最擅長的卻就是腿肚子轉筋,手腳發麻。
跑!哥薩克們知道,米內夫也知道。亂了,全亂了,對手沒有給他再組織起“槍陣”抵抗的機會,單憑藉手裡的刀,那是殺不過數量及氣勢上都遠遠高於自己的軍隊的,現在,只有跑為上。米內夫沒有學過三十六計,倘若還有機會能看到,他也一定會對孫武子的那最後一計嗤之以鼻,“還跑為上呢,哼,這個也還用你教?傻瓜才不知道呢。”
圍三闕一,梁成富事先留給沙俄們一條路,自然激發起了沙俄們強烈的求生的慾望。
丟魂喪膽的哥薩克們裹起米內夫南逃,被砍殺的早就沒了炮的炮兵們也要南逃,最前面的只要還有機會跑起來的沙俄步兵們們,眼睛都是瞄準了南面這同一個方向。
戰場上,一撮撮還在頑抗的沙俄,繼續被橫衝直撞的紅軍將士無情地砍殺。一股股沒命逃竄的沙俄,要用兩腳和紅軍的四個馬蹄子賽跑,還要跟馬上的騎士們較量舉槍和劈刀的速度到底是誰快。
梁成富可沒有窮寇勿追的那種善心,腳下的沙俄鬼們不久將遇到什麼,他心裡有數。他放下了手裡的望遠鏡,蹬在一塊山石上的腳碾螞蟻似的用力碾了幾下,然後看看身後的衛士們,“下山。”
米內夫和他的手下們沒人不知道前面要遇到河流。幾個月來,這附近的山山水水都叫他們跑遍了,哪還有他們不知道的地方。可逃跑就是逃跑,沒有那麼多商量的餘地,遇到河水也總比迎著槍彈和馬刀跑要強。
不過,地形他們熟悉,別的他們可就茫然無知了。馬隊總比步兵跑得快,米內夫和哥薩克們狂風一樣撲到河邊,幾個勇敢的哥薩克毫不遲疑地就縱馬跳入河中。他們背後,起伏的丘陵間,一個個人頭閃現,那是跑得快的步兵們。
“啪!”一聲清脆的槍響,隨即是嘩的一片槍聲,由河對岸掃了過來。跳入河中的哥薩克紛紛栽倒河中,血汙染了清澈的河流。岸邊的哥薩克們被打得四下亂跳。
“為了天朝,前進!”在驟起的槍聲中,沿河北岸從西向東,再度響起了那令沙俄們心驚膽裂的吼聲及軍號的激揚。
獵獵的紅旗下,徐芳一馬當先殺了出來。
為了米內夫這七百多沙俄鬼,梁成富足足動用了紅四團、紅五團兩千多人馬,想跑?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沙俄們走上了絕路。南面,靠近岸邊的殘餘沙俄兵要回逃,而北面,好不容易在其他弟兄們的“掩護下”才逃上來的沙俄們又到了,兩下相撞,更是亂成一團。這些傢伙們,在四面高聲吶喊著接踵而至的紅軍面前,就像是被開水燙了的一大窩螞蟻,又鬨然散去。
撲進敵群的徐芳,馬刀上下左右揮舞,刀上是血,身上是血,留在後面的還是血。猶如一頭雄獅,直奔老遠就已經被他盯的死死的那個沙俄軍官。
只是下意識地在奔逃的米內夫,此時調轉馬頭,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瞪著那個窮追而來的對手。立馬不高的土丘上,他看得清清楚楚,戰場上,到處都是瞪著一雙雙噴火的眼睛,馬刀上下翻飛,戰馬四下縱橫的紅軍將士,圍獵般追砍著他那漫山遍野放了羊的官兵,隨時聽到的都是同一種他所熟悉的慘叫,和絕望的哀嚎。
無路可走了,米內夫明白,他遇到的不是出門前想象中的那些山裡的亂匪,而是在海上就已經打得沙皇海軍聞風喪膽的南方太平天國紅軍。媽的,那兩個該死的巴魯什卡、達薩莫夫,你們不是說開始談判了嗎,不是說南方政府軍不會來了嗎?他這一刻竟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楚。
面臨絕境的米內夫,沒有了更多的顧忌和想法,以往的膽氣似乎也恢復了。他攢足力氣,突然狂叫一聲,居高臨下掄刀直衝對手,現在,他唯一要維護的就是沙皇軍人的高貴,決不能像手下那樣,成為任人宰割的懦夫。
面對走投無路又窮兇極惡的對手那攜著悽風、劈頭而下的馬刀,徐芳沒有去招架,而是一偏頭讓過鋒芒,手裡的馬刀順勢反手一揮,閃電般划向米內夫的手臂。
兩馬錯鐙,用盡了全身精力的米內夫一刀落空,右臂上卻隨即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米內夫的半個身子一抖,馬刀噹啷墜地。
徐芳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