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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機長,當然要左面。”林海豐瞥了鄭南一眼,撩起棉袍,坐在了石天的墓碑旁,輕輕拂拭著碑面,“多好的戰士啊,才十六歲,要是還在的話,一定是第一批的共盟會成員了。”
“機長同志,我好像是自從來到這裡以後,才發覺原來你的眼淚也會那麼的多。”鄭南在墓碑的另一面也坐了下來,“以前我總覺得你是個很樂天的人。”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而已。”林海豐揉了揉眼睛,“對了,弔唁時的哀樂也準備了嗎?”
“沒有。”鄭南搖搖頭。
“怎麼連這個都不準備?”林海豐奇怪地看著鄭南。
“我們憑什麼要哀傷?”鄭南輕輕拍了拍緊挨著的墓碑,又指了指面前的石碑叢林,聲音很輕,卻又是十分堅定,“弟兄們都是戰士,他們倒下的時候,心裡想著的還是向前,向前。所以,為了安慰離去的弟兄們,在為他們送行的時候,陪伴他們的是紅軍的軍歌。”
“也好,也好。”林海豐輕輕地點了點頭,“弟兄們需要的不是活著的人的眼淚,他們最希望看到的,是他們的血沒有白流。”
“機長同志,你說……你說咱倆像不像是老人家特意排到這裡來的?”鄭南忽然看著林海豐,輕輕笑了笑,“早的時候我總在想,也許就是這樣的。機緣巧合,我們來到了這裡,發展黨組織,壯大力量,最終把太平天國這場歷史上偉大的革命運動,引導到正確的軌道上來。我們就像是當年奉命改造舊軍隊、山賊、土匪一樣的共產黨人,盡著我們自己的努力,也同時考驗著我們對黨的忠誠。仔細想一想,難道我們現在的處境會比當年八一南昌起義失敗後的革命局面更難嗎?我覺得不是,也許我們遇到的問題還更容易一些。我們到今天為止,終於算是走出了萬里長征的第一步,我們沒有愧對黨的培養,沒有,如果我們做不到這一步,那才是真正辜負了共產主義者的光榮稱號。”
林海豐望著臉色紅潤,充滿激情的鄭南,點了點頭。他的心裡可以說是有著和鄭南同樣的感慨。
默默地總結一下兩年多的經驗,其實他和鄭南兩個還真就是有如被他們的偉大領袖派遣到這裡的黨代表。他們在這裡所擁有的一切便利條件,要比當年建黨之初的中國共產黨不知道要好出多少倍了。他們不用搞什麼地下活動,儘管在開始的天京,他們還不得不去打著拜上帝會的旗號,但是,在他們各自的圈子內,共產主義的火種早已隨時隨地的播撒開來。
尤其是當他們建立起第一支精挑細選的紅軍部隊的時候,尤其是當林海豐充分地利用了石鎮吉事件,讓廣大紅軍將士徹底看清楚了拜上帝教的真實面目的時候,林海豐、鄭南,更好像是燈塔,照亮了紅軍將士的心頭,指明瞭他們的征程。
隨著東征的開始,紅軍的擴大,林海豐漸漸甩脫了身上的束縛,雖然還是高唱著拜上帝會的調子,那卻已經是經過精心嫁接的主張了,他巧妙地把洪秀全的天下大同與他的共產主義結合起來,在紅軍中間廣泛宣傳,甚至是公開把他整理出來的各類共產主義宣傳的小冊子,發到紅軍的每一個連隊。所謂紅軍部隊中的軍官俱樂部,其實就是政治宣傳處的翻版。紅軍像是一團火,把紅色的拜上帝教思想帶到他們經過的每一個角落。
這就是他的共盟會的基礎。像紅軍教導旅,如果不是因為再次擴編的需要,整個的教導旅就是完完全全的共盟會會員旅。
不能不說,林海豐是偉大的。他偉大就偉大在他是一個用毛澤東思想武裝起來的真正鬥士,牢牢記住了他的領袖教育他們那代人的話,把天朝革命的實際與偉大的毛澤東思想有機地相互結合了起來。
啃過洋麵包的所謂馬克思主義者,曾經譏笑山溝裡出不來真正的馬克思主義,毛澤東卻做到了。毛澤東硬是把馬克思主義從山溝子裡帶了出來,燒遍了中國的大江南北,令世人震撼。毛澤東為此也成了他那個年代,令任何他的敵人,或者說是對手都害怕的偉大巨人。
林海豐也是一樣。他沒有因為現實的社會里缺少工人階級而遺憾,更沒有因為他將要去領導的那些“土包子”缺少文化而彷徨。他太明白了,共產主義革命不是等到人民都具備了共產主義思想才能發動的革命。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完全有能力,也有時間,帶領他的千百萬工農鑽進一個鮮為人知的大山溝子裡,精心研修《共產黨宣言》,《資本論》,再深入地研究研究政治經濟學之類,等把文憑發給了每一個他的追隨者之後,再雄出世界,一鳴驚人。
笑話!連共產主義者的敵人們都知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