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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就是他們比任何人都更需要一個所謂的“面子”,他們中的那些窮酸可以幹出任何最卑鄙、最無恥的事情,卻又總會為自己找出一個恰當的理由。窮酸們甚至把他們進出紅樓娼館、周旋於聲色之間都美其名曰為“尋找知音”,因為紅樓中的女子有文采啊,她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和她們在一起就有“共同語言”了。
說的多好啊,可當你叫他們把自己家的女孩子放開腳,送到學堂去的時候,叫他們自己的女孩子走上自立之路的時候,叫他們自己的女孩子能夠擁有真正的才學的時候,他們卻又開始難過了,又感到內心的不安了,他們想的都是會不會……
會不會什麼呢?恐怕是在他們的想象中,學堂裡和外面的每一個男孩子,先別管他是多大,總要會合他們一樣,喜歡尋找他們樂之不疲的那種“知音”,或是“共同語言”吧。
難道他們就真的不喜歡這個,難道他們就真的不願意自己家裡的女性在外人面前揚眉吐氣?恐怕還並不是這樣。那些聲名顯赫的男人們,同樣要把他們的女兒們培養成超脫凡俗的人才,為了什麼?想叫女兒們能在公婆家有地位,不至於被公婆家視如糞土,因為那樣會丟了他們自己的面子。可惜,對待別人的時候,他們就不願意想了。
自己要面子,卻又不願意給別人面子。這就是男人。
不過,至少現在勤政殿內在坐的男人們不會有那種心理,雖然他們也都一樣的喜歡要面子,或者在底下也要做些齷齪的勾當,可現在他們需要的是發自內心的面子。
“剛才林委員說史上很多流氓文人讚譽女人裹腳,據我所知,那個蘇軾蘇東坡也寫過類似的東西。我以前對裹腳這個問題還是認識不清,也……”盧賢拔抬起頭,嘆了口氣,“我真不知道一時該怎麼說才好。現在看來,我們面對的還不只是一個簡單的放不放腳的問題,而是一個真正關乎到整個天朝、整個民族榮譽的大問題。”
“說的好!”石達開神色凝重,“這不是放不放的問題,除去民族、國家榮譽之外,它還是關係到我們天朝建立之初就一再提出的尊重女權、婦女與男人同樣平等的政策能不能真正得以推行的大問題。遍視民族歷史,自宋代才女李清照之後,我們再無真正的優秀名女子出現,這就是我們這個民族的悲哀。”
“李清照是個難得的女子,”曾國藩一聲長嘆,“她不僅精通金石、歷史,她與其夫趙明誠合著的《金石錄》一書,著錄了其所見從上古三代至隋唐五代以來,鐘鼎彝器的銘文款識和碑銘墓誌等石刻文字,是我們民族最早的金石目錄和研究專著之一。還不能不承認,她是一個絕頂的詩詞大家。汗顏啊汗顏,靖康恥之後,羞於其夫趙明誠面對金兵入侵,竟然臨陣脫逃的現實,她唉嘆詠頌的‘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這一千古絕唱,叫我們這些男子們都無地自容啊。”
“從前我們崇尚的那些詞人詩人,雖然也寫著無數的離情閨怨的詩詞,可他們多是代替女主人翁而立言的,再真也是假的。所以說,這一切的詩詞,在李清照的面前,就都如糞土一樣,不值得進行任何的評價。”天京市長鬍元煒搖搖頭,“當年李清照欲把自己的才學傳於後人,可連她都沒有想到,她所選定的那個年僅十歲的小女孩,一張口都能說出句‘才藻非女子事’。唉,可嘆可嘆,她是在不該生的時間裡,又生錯了一個錯誤地方。如果在我們現在的天朝……”
他低下頭,手背輕輕揉了揉眼角兒,“要改,必須要改,歷史的悲劇絕對不能繼續下去。放腳,上學,這是兩個相互關聯的問題。如果不改,我們何以面對世人,我們如何為正在海外代表天朝政府的傅公使們抹彩啊!”
“才藻非女子事,甚至是像陸游這類的愛國詩人們也是大加褒揚。這是同樣的民族陋習,這一切都是夫權意識使然。唉,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鄭南看看與會的官員們,“李清照雖然不願看到山河破碎,更不願意‘飄零遂與流人伍’,‘欲將血淚寄山河’,可身為那個時代的女人,她既不能像岳飛那樣馳騁疆場,也不能像辛棄疾那樣的上朝議事,甚至不會有像陸、辛那樣有政界、文壇的朋友可以痛痛快快地把酒罵座,痛拍欄杆的機會。然而,她卻是沒忘了獨自一人的憂愁,愁國家和民族的前途。她是我們中華民族女子解放的典範和楷模,也應該成為我們這些大男人們的激勵者。老天給這個世界安排了女人,我們大的道理先不必去說,單純從子孫繁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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