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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面……上去的弟……兄們,只……只要腳……腳一沾地,馬……馬上就……會引……引起爆炸。不……不知道這……這是‘赤匪’們搞……搞得什麼……什麼妖術?”
妖術?李鴻章愕然了。撒豆成兵的傳說他知道,可著滿地是炮的場面在他的記憶裡絕對沒有。
“還……還有,”劉銘傳一抹頭上的汗水,“大人,‘赤匪’的手炮太厲害了,簡直就像飛煌一般,丟下來就是一大片的弟兄們倒下去,他們……他們……”
“什麼手炮?”馬爾雅諾夫忽地放下手裡的望遠鏡,鄙夷地望著劉銘傳,“那叫手榴彈,平時總是自以為是,看不起這個,瞅不上那個,這麼一點兒簡單的軍事常識都不知道,還如何帶兵?”
馬爾雅諾夫對劉銘傳的斥責,顯然是針對李鴻章。手榴彈他當然聽說過,這個玩意兒早在兩百年前就誕生了,只是因為後來大家都覺得它用處不大,也就很少有人用了,以致最後幾乎都是被人遺忘了。沒想到現在的叛軍們倒是喜歡、迷上了這個東西,而且看上去還真的確很實用。不過,說起地下還埋著會發射的大炮,不單單是李鴻章等人莫名其妙,就是他也同樣的茫然,不可思議。埋炸藥炸城牆他是知道的,挖上個地洞,塞上它成百上千斤的火藥,那是件很苦惱也是很開心的事情。可現在這個樣子,他不明白。
東方人擅長妖術,莫非叛軍們真會這一手?
就在這時,來自遠處對岸周盛波等人那最後的“悲壯”一幕出現了,所有人不再做聲。
李鴻章本人看得清清楚楚,一個個他的救國軍官兵下餃子似的相繼投身於滾滾奔騰、咆哮的黃河之中,很快就被洶湧的漩渦隨即吞噬掉,吞噬的乾乾淨淨。
不用再多想了,也不用再救了。李鴻章揉了揉眼睛,只有落淚,為他“忠勇”的將士們演繹出的這幕悲壯落淚,更為自己初次大用兵即遭如此的敗績感到傷心欲絕。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哦!
“救國軍將士,無愧忠義之稱號,第十三協為挽救我大清危局,奮勇出戰。在情勢不利之下,戰至最後,無一人向‘赤匪’乞降,周協統盛波及其數百將士,最後以身投入黃河,為我大清盡忠……”隨著滾淌的淚水,他的心裡開始勾勒起給朝廷的奏報,他要叫他的大清朝嘉獎、撫卹這些勇於為大清捨生取義的忠魂,也要開脫自己的罪責。
………【第二○一章真正恐怖的還遠遠不在於此】………
李鴻章的紙上談兵害的人還不止是周盛波等人,還有已經從鄭州賊一樣偷偷摸摸出來的吳振棫和花裡雅遜的東進援兵。當然,還有受了他的蠱惑,還在開封的滿城裡繼續頑抗的雙祿。
先說城內的雙祿,由於釣魚的目的已經達到,石鎮倫沒有必要再和堅持滿城的雙祿糾纏下去。他一聲令下,先是滿城四門同時都被飛至的燃燒瓶引發了熊熊的大火。接著還不僅如此,攻城前軍炮兵團的官兵們就鼓搗出了類似投石機的燃燒瓶投擲器,這個時候,一個個燃燒瓶被投擲進滿城內,裡裡外外烈焰騰騰,火勢越來越大。估計不用一個時辰,四個城門就會自然洞開,裡面的人當然也就註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開封城裡的情況,吳振棫、花裡雅遜自然是根本不知道。他們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幕天坡,面對對面紅十五師一個團構築起的臨時營壘,他們乍起膽子勉強開始的第一次試探性進攻,同樣就碰上了劉銘傳對李鴻章所說的那種紅軍的“妖術”。
四百多被推在最前面的練勇,還沒靠近紅十五師二團營壘前的戰壕,他們的腳下陣陣劇烈的爆炸聲驟然響起,這還沒完,緊跟著空中飄來的就是一顆顆的手榴彈。煙火瀰漫,爆炸聲此起彼伏,練勇們的進攻顯得那麼的脆弱不堪。
丟下半數的同伴兒,剩餘的練勇們掉頭就往回跑。真是被打的驚了,他們這種沒命的跑,已經不能說是跑,而是一種奇怪的跳,一種在平時裡會笑得令人捧腹,現在他們自己卻是覺得極其正常的連蹦帶跳法。說實在的,他們其實是隻要腳一抬起來,就根本的不想再放下去,恨不能身子永遠地懸在半空裡才好。只有那樣也許才是真正的安全。
“赤匪”營壘前的地上有炮,一碰上就會被炸的四分五裂,可炮到底在哪裡,誰也不知道,人最害怕的事情,就莫過於在不明不白中死去了。吳振棫、花裡雅遜也懵了。
真正恐怖的還遠遠不在於此。
吳振棫、花裡雅遜無奈之下被迫稍稍退後,打算就地先紮下臨時營地的時候,更大的恐怖到來了。一些竄進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