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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似的接連而至。“太平赤匪十數萬人馬大舉東進,號稱十天拿下登州府”,登州的滿清大員們,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些火急求救公文,恐慌之餘,又不自禁地“氣惱”了起來。真是鬧不明白了,他們不是叫喊著要打俄國人的嗎,怎麼卻一股腦地都奔著咱們來了呢?
不管理解不理解,趕緊調動軍隊才是真的,總不能坐等人家來把自己趕下海餵了魚鱉吧?於是,當初被俄國人從威海轟出來,留在福山、牟平的清兵們,紛紛集中登州府城——蓬萊。同時,沿海開始徵集各種船隻,預備用於隨時載上各種傢俬、官眷,向天津疏散。
在紅二師的威逼下,文登營裡的百多名守軍不得不出來繳槍的當天晚上,那又是一個月朗星繁的夜晚,不時地,有一陣陣涼爽的晚風吹過,帶著特有的海的氣息。在夏日的海濱,這絕對是一個理想的安眠之夜。
然而,如果從天空俯瞰下去,就會發現,今晚絕對不會是一個寧靜的夜。因為,在通向威海衛、榮成的所有北進的道路上,如今湧動的都是一股股的,與大地同色的人流。儘管他們偃旗息鼓,儘管坐下的馬蹄子也被厚厚的布裹起,失去了往常那種清脆的步伐。但是,千軍萬馬踏出的同一個節奏,卻很難隱去。對於急進中的天朝紅軍將士們來說,這個威武的節奏,就像是一曲暫時憋悶在心裡,而無法抒懷高唱的戰歌。正是有了這曲戰歌,從他們那一張張佈滿風塵的臉上,從他們那一雙雙閃亮的眸子裡,你絲毫也看不出來連日長途行進的疲憊,更想象不出他們還經受著飢餓的折磨。
五渚河畔的溫泉湯,得名於漢代開始就能從沙灘中湧出來的幾眼泉水。在這裡,熱氣騰騰的泉水,源源不斷地匯成一股清澈的溪流,之後再汩汩地融入五渚河中。即使是數九寒冬的冰天雪地裡,那潺湲的泉水,蒸騰的熱氣,也是一樣的依然如故。
不僅如此,溫泉湯周圍還有群山環抱,崖層岫衍,綠樹掩映,風景如畫。再加上又地臨交通要道,如果放在平時,這裡就是“車水馬龍,無日無之”。到了黃昏,那更是“行人絡繹,熙來攘往,另成一番景象”。
可現在不行了。自從威海特區一建立,現在的溫泉湯不僅是拱衛威海衛軍港的戰略要地,還是沙俄兵們自己的樂園。
涼爽宜人的山腳下,建起了一排排漂亮的度假村似的營房,東西的交通要道上,專門用來盤剝過往商旅的哨卡更是林立。白天,“車水馬龍”已難見,晚上,這裡更是中國人連做夢也做不到的地方。
沙俄威海駐防軍第六團一營,在這裡已經舒舒服服地享受了半年之久。對於他們來說,今天與平常沒有什麼不同,吃飽喝足了,去泡泡美妙的溫泉,之後,帶著一身的躁動,么么喝喝地在營妓門前排起長龍,相互間還永遠都忘不了調侃上一些最粗俗、最無聊的鬼話。直到種種的疲憊把他們最後送入夢境,開始了他們的夢囈,溫泉湯終於安靜了下來。
山上,飽覽過這一幕幕骯髒的鬱鬱蔥蔥的樹木,在陣陣晚風的吹拂下,發出陣陣無奈的低吟,像是在抽泣。奔流的五諸河水,揹負著禽獸們身上剝離下來的,帶有羶腥氣的雜物,打起一個個漩渦,發出沉悶的低吼,拼力掙扎著,似乎是要將這些汙染了自己的爛貨遠遠地拋棄。最終,留下的只能是她一聲聲的哀嘆和永不停息的淚水。
後半夜一點多了,還有一間屋子裡亮著燈火。第六團一營的營長左手擁摟著自己獨自享用的俄國女子,右手掐著酒杯,還在和他的副官聊著時局。白天在百里外的文登城出現的那場大戰,由於紅一師和教導旅的前出,訊息一時還到不了這裡。不過,文登境內有不法分子蹦星兒地出現,這種“傳言”,無論如何他們也透過一些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的人的嘴裡得到了。沒辦法的事情,這塊土地上的人喜歡傳言,知道的越多,本事越大嘛。
“少校大人,”副官的面前沒有酒杯,他是個在沙俄軍伍中極少見的那種不嗜酒的人,“您判斷那些謠傳中的亂匪會是從哪裡來的?難道就是一些曾經被我們打得走投無路,最後都躲藏進大山裡的那些亂民嗎?”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哦。”營長搖搖頭。
“那麼是他們?”副官的嘴朝著南邊的方向努了努,似乎有些不理解,“難道是他們的先頭人馬?應該不會來的這麼快啊?”
“在戰場上,永遠就沒有應該和不應該。”營長狠狠地喝乾杯中的酒。
副官嘿嘿地笑了笑,看著搔首弄姿的營妓給少校大人斟滿酒杯,“大人說的是,不過,司令部不是說和談就要開始了嗎,而且,而且其中一條,就是要保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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