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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少校大人發洩夠了,副官無奈地嘆口氣,“我們所處的這個位置太重要了,一旦打起來,就是首當其衝。如果……如果出現萬一的情況,唉……”
副官說著,看了看窗外,那意思很明顯,就依靠如今住在外面的那些“大爺們”,能打仗?唉,到時候能拿起槍站穩了,大概就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營長也下意識地把目光停在了視窗片刻,聲音裡帶有一些淒涼,“海上打得一塌糊塗,卻咬著牙喊自己誰都不怕。守軍港,呵呵,看看陸地上面哪有一個屏障。費盡了心機,早晚都是給別人預備的。”
“唉,我是有些累了。”營長轉回頭,看著副官,“一會兒你要親自檢視檢視所有的哨位,不能叫那些人渣抱著槍一個個地養神玩。從明天開始,全營不許再脫衣服睡覺,告訴那幾個混蛋連長,誰要不聽我的,那就是想和死神去接吻了。”
“是!”副官站了起來,“大人,還是再和司令部要求要求,把那幾個惹不起的爺換走吧,有他們在,這個營帶不好。”
“換?”營長咧嘴一笑,笑得比哭還要難看十倍,“我就沒有看到誰還能算上是好的!”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杯,牙齒猛地一咬,狠狠地把酒杯摔在地上。
“啪!”一聲脆響。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副官停頓了一下。他回頭看看地上破碎的酒杯,看看眼睛被酒精燒得通紅的少校,再看看那個大張著嘴,雙手死命撕扯著自己那一頭黃不黃、白不白的長髮的女人,他搖了搖頭。因為,他現在才明白,他所聽到的這聲脆響,不單單出現在屋子裡,還有外面。
“唉,又有亂放槍的。”
“去看看是哪個雜種、混蛋乾的,狠狠賞他十個耳光!”營長跳著腳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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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二章誰也沒有料到會遇上這樣的軍營】………
在威海特別區,不要說是零零散散的槍聲不會引起一般人的大驚小怪,就是短時間地來上更密集的一陣子槍聲,似乎也早已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有什麼辦法呢?當一群野獸瘋狂地踏上一塊他們完全陌生的國土的時候,只有手中的大槍及肋下的戰刀,才能帶給他們所需要的一切安寧。
當初他們搶什麼不需要槍呢?搶吃喝、搶財富、搶女人、搶他們所需要搶的一切的時候,槍聲既是一種威力的炫耀,同時又是勝利者的宣言。如今他們已經是這裡的“主人”了,可槍聲就像是節日裡的鞭炮,不時不時地放上一放,怎麼能顯示出佔領者的尊貴?
總而言之,威海特別區的槍聲,就如同是一種安慰劑,能叫所有的沙俄們感到心情舒暢。因為,還有一個原因,只有他們自己清楚,那每一聲的槍響中,都會有一個鮮活的性命倒下去,但那絕對不會是他們俄國人。
就像眼前的這位營長和副官一樣,營長聽慣了槍聲,反倒在酒杯的破碎聲響中,失去了對槍聲的敏感,那本來也許距離這裡並不遠的槍響,他居然竟沒有聽到。副官聽到了,可直到他走出營長的臥室,走出營部大門,照準大門外大紅燈籠照耀下的兩個懷裡抱著槍,卻在迷迷糊糊地對著昏睡、滿嘴還噴吐著酒氣的哨兵的屁股,每人狠狠地踢上一腳的時候,他也沒有想到今天的槍聲到底與平時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其實,這都是白說,今天的槍聲與平時打死一隻山雞,或是一隻野兔,或是個什麼人之類物事時的槍聲又有什麼區別呢?
這就是習慣的力量。一支對槍聲都已經完全失去了應有的敏感的軍隊,接下去還會有多麼大的悲哀,那就可想而知了。
副官咒罵完睡夢裡醒來的哨兵,整了整腰帶,然後朝東邊的哨位方向走。東邊是河,河那邊是一馬平川,幾十裡內也再沒有他們的駐軍,只有一些比狗強不了多少的聯防團們,從安全形度上看,這裡的確是更需要注意。至於剛才響槍的西面,不足十里外就是他們的第三營和團部所在地,那裡絕對是安全的。在他的心裡,今天的查哨還只是一個演習,不過,即使是演習,那也要一切從嚴,一切要從實戰出發。就像剛才那兩個人渣出現的情況,以後必須要避免。儘管東西要道上都有哨位,而且還不止一個,可這兩排營區就你們兩個站崗的,居然也敢睡覺,成何體統。
少校大人是個有本事的軍人,只是年紀大了,又文盲一個、粗俗不堪,所以難討上司的喜歡,所以才會有升遷上的種種難處。他不一樣,雖然出身低微,可他年少時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