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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只得聽任人家說三道四,並由此漫無邊際地展開話題。上午說完,中午短短的午飯之後,接著又來,一整天下來,數落的他和他的團員們灰頭土臉,無地自容。
漫長的一個白天終於熬過去了,一散會,載垣就氣急敗壞地跑到了還有臉正在準備進豐盛晚餐的俄國盟友那裡。這次,載垣可是一點兒的面子都不給盟友們留了,他幾乎是跳著腳地從上到下把普留申科數落了個遍。
什麼玩意兒啊你們,北岸沿河百姓天災加上你們的人禍,早已是窮困潦倒生存艱難,糧食有多匱乏你們不是不知道。人家太平天國方面本著人道主義出發,從自己的嘴裡擠出糧食來接濟北岸百姓,這本來就是令人難以想象的大善舉,更何況,你們不是也從中獲得了糧食的補充嗎?調換個位置,你們也是口口聲聲喊著共榮,可你們會這麼善待你的敵人?
一說你們吃飽了罵廚子,你們還不樂意,搶了糧食也就算了,扣人幹什麼?怎麼?人家可能是奸細?哈哈……誰都是奸細,就你他媽的是個好人。你以為你們天天利用兩岸民間私下通商的機會派奸細去南岸,人家也就一定照方抓藥啊?我呸,沒聽說奸細還會帶著糧食去支援你的。看著你們一個個人模狗樣的,難道連個最起碼的禮儀都不懂?
載垣是越說越來氣,最後,他竟指著普留申科的鼻子吼到,“明天你要是不立即通知你們一方放回南岸的百姓及所扣船隻,並公開去給太平天國代表團道歉賠罪,老子一溜煙兒撒丫子就回他孃的京城去了,要和談你們去談。”
要說載垣這回的膽子是夠肥的了,竟敢在老虎面前捋鬚子玩兒,這可是大清朝開天闢地以來,剛當著武裝到牙齒的洋大人的面大呼小叫,喊爹罵孃的頭一次。
其實,這並非是載垣一時的怒起而引發的不計後果的衝動,如果不是有昨天晚上發生了的那一段事,他也萬萬不敢如此。
………【第三四○章曲徑通幽(一)】………
昨天晚上的經歷,對於身處進退維谷難堪境地的載垣來說,怕是後半生都很難再會忘卻了。
曾國藩、賽尚阿晚飯前來到了他的下榻處,極力邀請他和他的代表團全體成員,去出席由濟南市副市長孔昭慈做東的一個招待會。當時的載垣說起來真是不太想去,他和杜翰那些人不一樣,人家都是沒心沒肺、吃喝兩不耽誤。可他呢?天大的重任在身,卻天天置身於茫然之中,他無時無刻不在上火,火都上大了,哪裡還有什麼品嚐美味佳餚的心思?不過,最後推辭再三,只是礙於盛情,才不得不往。
一進濟南市府由“公事衙門”改成的臨時大餐室,載垣發覺今晚與平時的宴請不太一樣,因為除了大餐室正中有著一個斗大的“壽”字及孔昭慈之外,以洪仁��椎奶�教旃�概寫�磽懦稍奔負醵莢誄【煤蛄碩嗍薄R苫籩校�傯�撕槿詩說出的一席話,他頓時就怔住了。
“載垣先生,今天是您母親的誕辰日,奉林主任的指令,我們在這裡替您設宴,以示紀念。林主任說,儘管老人家早已過世,但不能忘記是母親養育了我們這些後人。”
是啊,今天是母親大人的生日,如果不是他們記得,我怎麼倒給忘記了呢?載垣心裡發熱,臉上發燒。奇怪,怎麼他們倒會知道的如此的詳細呢?
“請坐吧,載垣先生,”曾國藩挽起載垣來到座位上,“呵呵,我們林主任說了,今天這個日子應該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的時候,所以我們的孔副市長就沒有請更多的人來。畢竟大家都是站在同一片的土地上,談判桌上大家是對手,爭吵起來了甚至互不相讓。但既然下來了,就都該是朋友,也許沒準兒哪一天大家還就殊途同歸了,和為貴嘛。”
有好的開場,酒宴的氣氛也就真的很好。雖然中間杜翰總會時不時地找個岔口,說些不陰不陽的怪話,可真像曾國藩開場說的那樣,再沒有人去和他真刀真槍的理論,甚至都不去接他的話茬兒。
當僧格林沁與挨著自己的賽尚阿,談起不久前聽法蘭西觀察團說到的年初太平紅軍那場盛大的閱兵儀式,說起一隊隊荷槍實彈的受閱紅軍將士在“為了天朝,前進”的呼喊聲中,竟然鳴槍透過檢閱臺,震撼了各列強前往的觀光人員,言談中不免流露出豔羨。恰恰杜翰又一次陰陽怪氣地插話,不屑那個什麼“為了天朝前進”的時候,曾國藩終於忍耐不住地笑問了他一句,“要是你當如何去做?”
杜翰撇了曾國藩一眼,“就那幾個字,能體現出什麼?”又憋了好一會兒,他哼到,“哪天我們組織閱兵操典的時候,我們要組成一個萬人的大方陣,用一萬條粗漢同時高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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