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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嘆的什麼氣?”馬輝懶洋洋地哼了聲,他是在生悶氣,翟家所的炮聲已經誘發了他內心無比的鬥志,眼前彷彿也閃現出刀與血的瘋狂畫面,遺憾的是自己卻不能上去一展身手。
“沒……沒什麼。”馬圓融咕噥著,翻了個身。唉,殺了那麼多人,報應還不是早晚的事情?但願像是任武說的那樣,太平紅軍真的暫時沒有能力顧及我們,翟家所也別出大事,舒服一天算一天吧。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了家裡老孃總愛說的一句話,“誰知道呢,今天晚上脫下的鞋子,明天一早還能不能再穿上”,他下意識地活動了活動自己穿著鞋的腳。
“老哥,有吃有喝啥也別想,好好養足精神,明天狠狠地跟城裡的那幫子傢伙鬥上一鬥。”馬輝在自己寬大的胸脯子上輕輕拍了拍,“只要會寧一下,就又可以大開葷了。這兩天殺的不爽,憋悶的老子都快長毛了。”
馬圓融又聽到了身邊馬輝抖動著那把始終不離手的大刀的聲音。唉,為了逼迫馬化龍與太平紅軍對抗,你他媽的連馬化龍派去和太平紅軍聯絡的密使馬萬選都敢殺,就更甭說是殺老百姓了,還說殺的不爽?
“老弟啊,你說萬一要是……”馬圓融心燥的一骨碌坐了起來,兩眼直勾勾望著黑沉沉的窯頂,“你說他們將來會如何對待咱們的老孃和孩子?”
“你呀……”馬輝嘩啦一下將大刀雙手抱在胸前,伸出舌尖在鋒利的刀口上舔了舔,有滋有味地咂吧了幾下嘴,“當初叫你帶上老孃一起走,你偏不肯,現在又思前想後,給自己找麻煩。”
“是老孃自己說死說活不肯走啊,”馬圓融低垂著頭,無奈地唉嘆了一聲,“總歸是住了好幾代人的家,誰又真的願意離開呢……”
“放心,他們不敢找我們家眷的麻煩。”馬輝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異樣,慢慢地坐起來,耳朵也朝著門口的方向支楞著,“你想啊,他們到處刁買人心,恨不能讓全天下人都認為他們才最慈悲,他們還敢去殺無辜的老百姓?所以,咱們就放心大膽地開殺,殺光一切能見到的漢人,大不了也就搭上咱們自己的一條命,怕他何來,權當轟轟烈烈地玩耍一場。”
馬輝說這話跳下大炕,衝著窯口吼了一嗓子,“他媽的是什麼人在外面折騰呢?”
但願如此吧!馬圓融沒有動,念著古蘭經的人都可以瞬間變成野獸,難道太平紅軍就會是聖人?他不敢相信,卻又盼望著是這樣,真主啊,如果你能有真神在,就千萬不要把太平紅軍變成也會一報還一報的俗人吧。要是為了一個根本就不知道哪裡是頭尾的所謂穆斯林王國,吧自己殺成了無家無業的孑然一身,那又是何苦來哉?
“統領大人,是馬佔鰲大帥的兵馬在向翟家所開。”
“他媽的,他們的腳倒快。”馬輝恨恨地咕嚕了一句,剛剛返回到大炕邊,卻又愣了一下,“嗯……”他總感覺著似乎哪裡不對勁。
“馬佔鰲?他他媽的什麼時候開始這麼積極過?”馬輝一拉還在跟個泥胎似的馬圓融,“走,老哥,咱們去看看,馬佔鰲這個老東西在搞什麼名堂?”
天色還是漆黑,又夾雜著白天苦盼的涼意,十幾丈外的谷口處傳來的那呼呼隆隆的腳步聲,在已經出了窯洞的馬輝和馬圓融聽來格外清晰,在這不斷的掉打地面的聲音之中,有數條沒頭沒尾的白練在寬闊的谷口起伏遊動。
那一定是由系在一個個兵士腰間的白布帶連成的白練,一想到這裡,馬圓融腦子裡突然有了種不祥的預感。他的眼睛開始發直,腰繫白布,這是在給人戴孝啊!
“馬統領啊,真是好辛苦,這個時候了還不休息?”那條由谷口摺進來的有頭無尾的白練,在穿越遍地橫臥的人堆同時,傳來一聲溫馨的問候。
“他媽的,有你們折騰老子想睡也睡不好。”馬輝惡狠狠地把手裡的大刀插進地裡,順勢踢了個在面前礙事的“爛肉”一腳,“爛肉”捂著生疼的屁股,從地上竄起,閃到一邊。
“老祁,你們他媽的不老老實實等著會攻會寧城,跑這裡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幹什麼?”馬輝魚泡似的兩隻鼓鼓眼毫無善意地瞪著越來越近的祁寶相,“不會是來看我們熱鬧的吧?”
“怎麼會,天下回回是一家,你們遭難,我們哪有坐視不管的道理,您說是吧?”離著馬輝還有幾步遠,祁寶相停下了腳步,隨即扭頭看了看身邊一個看上去精幹,但絕對說不上魁梧,卻是懷抱著一把格外引人注目的厚重大刀的小個子一眼,後面說的那四個字,似乎既是對馬輝所說,又是在徵求這個人的意見。
“你們他媽的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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