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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是不行,一會兒大哥就來,他更不會捨得!”石鎮倫把安王的信朝一邊兒的茶桌上一丟,叫喊著。他說的大哥就是石祥楨,他們倆人都是石達開的兄長。當年石家一族兩千口金田團營,能征慣戰者雖然不在少數,惟有石鎮吉更出類拔萃,年紀又小,因此深得大家的關愛。尤其是堪稱天朝第一猛將的石祥楨,從小手把手地教了石鎮吉一身的好武功,也就更把他當做掌上的明珠。把他放到新組建的紅軍裡,正是因為他們對他都抱有更大的期望。
“把安王的信函給我恭恭敬敬地放到這裡來!”石達開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臉色一下變的冷峻起來。
看著石鎮倫溫順地雙手把安王的信函輕輕擺放到翼王的面前,張遂謀心裡暗歎一聲:殿下怎麼這麼糊塗呢,這擺明是安王要拿石鎮吉來做鋪路石的?可是他嘴裡不敢說出來,他還銘記著剛離開天京翼王在船上警告他的話。“殿下,安王殿下如此緊急地發來這封信,怕是也希望殿下能火速向東王替鎮吉求情。卑職以為,天京既然已經取消了男女分館制,就應當准許隨意通婚,就像我們現在這裡一樣。”
“怎麼能一樣?”石達開冷冰冰地說,“我們是不干涉百姓間的私事,可是天軍仍然要遵守天條。”
“當初制定這個天條就不對。”石鎮倫氣鼓鼓把胳膊一舞,“許你們當王的幾百幾十的納妾,卻不許別人夫妻團聚,不許別人婚嫁,從古至今還沒聽說過有這樣的王法。咱們加入的是拜上帝會,又不是來的和尚廟、尼姑庵!”
石達開死死盯著他,喉結上下蠕動了好一會兒,忽然站起身,哈哈地大笑了起來,“你們啊,純粹是曲解了天王的教義。”他抬手指指石鎮倫,“天王在天條裡說的戒淫慾,可不是說的禁止男女結合。至於暫時的這個天條,只是為了應付一時之需,誰也沒說到永遠。天京方面傳來的訊息你們不是沒有聽到,天朝不是慢慢在改變嗎?什麼事情都需要個時間。但是無論怎麼樣,有一點不能改,那就是剛剛有個安定,就去貪圖男歡女愛,喪失鬥志,從古至今,倒在這上面的豪傑數不勝數。好好想想那個李闖王,再看看鎮吉做的事情,我想你們應該明白一點兒了。”
石鎮倫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一陣旋風似捲進來的石祥楨給打斷了。
………【第五十三章真是個天大的好商機啊!】………
“為將者,最忌諱的是焦躁。你已是一方的統帥,怎麼還是這麼風風火火,沒點兒大將風度。”石達開望著這個大哥簇了下眉頭,口裡數落著。
“這不是事情有些急嘛,”石祥楨一邊兒抹著額頭的汗水,一邊兒嘿嘿地憨笑著說,“安慶胡丞相截獲了幾隻由上海來的採買船隻,船上的人來頭都不小,就按照殿下預先的吩咐送我那裡來了。你說我能不急著趕來嗎?”
“好事,好事,”石達開眉頭立時舒展了,眼睛也笑眯成了一條縫,“來的人呢?”
“都在府外等候召見呢。”石祥楨隨手朝門外一指。
“真是胡鬧,”石達開趕緊朝門外走,嘴裡責備著石祥楨,“怎麼不請到客廳裡去?”
石祥楨說的這幾個人都是上海幾個有名洋行裡的買辦。有瓊記洋行買辦楊坊,還有佑和洋行唐景星、寶順洋行徐潤、旗昌洋行的陳竹坪等。
自從年初天軍佔領金陵、鎮江,再加上上海小刀會的起義,通往鎮江上游及江浙的許多路徑都被阻塞,各洋行在上海原本風光無限的茶葉、真絲出口驟然清淡起來。各家洋行只好紛紛搶佔福州茶市,導致茶葉價格驟漲,利潤直線下降。為了重開皖南、江西茶路,幾個洋行經過協商,硬著頭皮派出買辦,攜帶總計兩萬多兩的現銀,順長江西上。
這一路可謂是驚險有加。剛剛離開上海不久,輪船就被巡防的清軍哨船截了下來。看著船上白花花的銀子,蹬船的兵勇眼睛裡都放光,百般盤查、刁難之後,若不是看在操舵的洋大人面子上,斷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漸漸,輪船駛進了鎮江天軍的防地。當同樣被示意停下來接受盤查的時候,楊坊等人無不提心吊膽,手裡捏著把汗,“長毛”、“亂匪”、“叛逆”、“殺人不眨眼的無知刁民”,這就是他們對天軍的唯一瞭解。
出乎意料的是,幾十個精神抖擻、不失禮儀的“亂匪”詳細檢視了船上所攜帶的物件,又問明他們的去向和目的後,居然在一句“歡迎你們常來常往!”的笑語聲中,揮手和他們道別。
真是耳聽是虛,眼見為實啊!幾個買辦湊到一處,感慨萬千,從接受差事起就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再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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