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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就更多。你現在開始,一方面督訓水勇,一方面在附近要路之上開始設立關卡,收取來往人等的厘金。陸路收卡捐,鄉鎮就收餉捐、房捐、鋪捐,還有水路的船捐也要收。我們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利益在捨生忘死的拼命,他們也總要都盡份力氣。”
“怎麼樣,季高兄,”曾國藩把頭轉向一直悠閒地看著眼前一切的左宗棠,笑著問到,“我這也稱的上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了吧?”
說真的,左宗棠還是真佩服曾國藩的這手。這個曾國藩,平素總以儒學、理學大師的氣概教導別人,可是輪到自己的時候,卻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不過,曾國藩的主意,在一定意義上講,又真是個辦法。
左宗棠很清楚,由於大清承襲了明制,國家收入的三分之二均來自於地丁。而永不加賦的祖制,又使之失去了擴張性。此外雖有鹽、茶、礦、關、酒、當、契、牙諸稅,但除鹽稅外,其餘稅目徵收額很小。這種落後的稅收制度,使國家財政完全依賴於農業。本來產出就有限的土地,因官府種種名目的加增受到越來越多的榨取,種田的農民、甚至地主都無力承受。而利潤頗豐的商業,卻長期處於輕稅甚至無稅的狀況。這種不合理的現象產生了兩大嚴重後果:一是國家在商業中的獲利甚微,為保證其財政收入,一直採取重農輕商的政策,傳統的農本主義的經濟思想一直占主導地位,商業得不到國家扶植反備受打擊。二是獲利的商人成為各級官吏搜刮的物件,各種陋規和攤派多取自於商人,一些商人也結交官府,謀取超經濟的優勢。官商勾結,又直接導致了吏治的腐敗。
如今曾國藩採取壓榨商人,彌補軍費空缺,的確是一個創舉。如果厘金抽的合理,倒也自不必說。可是他太明白這個朝廷的陋習了。再好的事情只要經過歪嘴兒的和尚把這經一念上,那就成了災禍。早晚是個殺雞取卵的主意。
左宗棠沒有心情談論及以後,他也管不到那一層。他聽曾國藩向自己發問,也就呵呵一笑,“滌生兄就是大手筆,想的總能是那麼多。”
“不敢當,能得到季高兄的稱讚,我是萬分榮幸啊!”曾國藩捻著鬍鬚,得意地笑了。
………【第九十四章】………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當你過分得意的時候,那不得意的事情馬上跟著就到。前軍剛剛整隊出了營地沒多久,湘潭已經被太平軍佔了的探報就到了。這一下,不但是曾國藩,連左宗棠也是吃驚非小,才離開長沙一天啊,情況就會變的如此惡化。
得到這個訊息的曾國藩呆呆地怔了許久沒有說話。這一剎那,他甚至都有了一種灰心的念頭了。
“滌生兄,是不是再考慮個周全的策略啊?”陪著來一起來給塔齊布等人送行的左宗棠,看看身邊兒的曾國藩。
眺望著已經漸漸消失在遠處滾滾煙塵中的軍馬,曾國藩咬了咬牙,“箭在弦上不能不發,機會是在拼殺中得來的!”
左宗棠點了點頭,心中一陣的慨嘆,“唉,眼下這個世道,這些把寶押在朝廷一方的人,其實都是想著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里,如何為自己博取些向上爬的資本,至於什麼漢啊滿的,誰還去想它。就是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呢?先不要說造反的人總是被人所低看,用各種骯髒的字眼兒覆蓋在造反者的身上。即便造反者提出多麼美妙的主張,做的如何完美,所謂士大夫們同樣會雞蛋裡挑出骨頭來。因為他們必須首先要維護自身的既得利益,沒有了朝廷,他們一個個就連條喪家狗都不如。”
“走吧,季高兄,”曾國藩拉了拉沉思中的左宗棠,“回去咱們也準備準備,馬上拔營了。”
“喔!”左宗棠答應著,機械地挪動著腳步。長沙回不得了,跟著曾國藩也只能是英雄一去兮不復還。剛才看著塔齊布、曾國荃出征時的驕橫樣,讓他連點兒悲壯的感覺都找不到,心頭反倒有一種輕蔑。真是初生的牛犢子,根本就不知道老虎的厲害。可是說別人歸說別人,輪到自己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做些什麼呢?
要說曾國藩犯愁,左宗棠同樣更愁。
石達開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東路胡以晃、曾天養在江西打的順手。廬州的賴漢英部也開始在捻子的配合下出擊皖北,直接牽動了揚州外圍琦善的江北大營,減輕著揚州守備的壓力。而自己的西路大軍拿下嶽州後,水旱兩路齊頭並進,下湘陰,佔領靖港,取得了進攻長沙的橋頭堡。
他命令韋俊部前出至長沙北門五、六里處,開始刨構築營壘。由於戰前準備得當,隨軍前來了上萬的百姓,協助天軍運送物資。此時,也都加入了築壘的行列。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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