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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滿人的狗,做漢奸!”
他說著,憤怒地一揮手,命令著那些犯人身後看押計程車兵,“把這些卑鄙、無恥之人的嘴臉都抬起來,叫大家好好認識認識。”
………【第一二五章】………
左宗棠被身後的兩個天軍士兵揪的生疼,頭上的辮子都有種被扯掉了感覺。他也聽見了身邊兒曾國葆悽慘的痛呼聲。現在,他只能緊閉著雙眼,不敢去看臺下的人群,說真的,他真的從心裡感覺到了一種恥辱。
這太平軍眼下玩兒起的這手,實在是太厲害了。他們在故意展現這一種姿態,在告訴大家,誰說他們反孔?明明是他們才在真正地維護聖人的形象。他們才是整個漢民族的救世主。
這一刻,左宗棠也害怕了。他害怕就這樣地被處死。原本以為自己即便戰死沙場,至少還能博得個孔孟衛道士的聲譽,為後人所傳誦。可是現在,竟然變成了反孔孟、反漢民族的大漢奸,只怕要罵名千載了!
楊輔清雙手擺動,示意臺下的人群安靜下來,“父老兄弟們,天朝要建立的是一個天下大同,萬民平等的美好天堂。對普通的百姓們,天朝不要求大家馬上恢復漢家的衣冠,因為凡事都要有個接受的過程。可惡的清妖已經使我們很多的父老兄弟徹底忘記了漢人應有的東西,可以原諒。但是他們不行。”
楊輔清一指身後跪著的犯人們,“他們都自稱是有文化,飽讀經書,是孔孟聖人的弟子,他們的醜惡嘴臉都已被畫師畫下,現在,本將軍代表天朝和天下所有漢人,開始宣佈對他們的死刑判決。曾家的幾個清妖走狗,還有這個劉蓉,還有以前被天軍斬殺的羅澤南、李續賓等人,作為湘鄉漢奸的代表,將被鑄成鐵像,永遠跪在文廟的面前,向他們的祖師爺懺悔自己的罪惡。至於那些土豪們,只有罰去給炎帝守靈的份兒,他們連跪的資格都沒有,他們只配在炎帝陵的山腳下,做大家參拜炎帝祖陵時的墊腳石,永世被萬人踐踏,警示後人。這就是當漢奸的下場!曾國潢”
這場公判大會一直持續了很久。隨著一個一個犯人,或者說是在臺下的百姓們心中,曾經還有過敬佩、羨慕和恐懼的人,被拉到刑場砍掉頭顱。尤其是聽著曾國葆“求求天軍大爺饒了我的狗命吧我知錯了永遠不當漢奸我要馬上蓄髮剪辮子”的慘厲哭號聲,更叫前來圍觀的人心靈為之顫動。理解和不理解,至少大家都已經明白了,什麼是漢人,什麼是漢奸。
接下來的日子,分到土地的人更是揚眉吐氣,打死也不會希望曾國藩們再回來。他們回來,自己剛剛得到的土地就要被收回,因為,土地原有的地契早被當眾都燒燬了,現在在他們手裡捧著的,是蓋有真命太平天國大紅朱印的新地契,那上面的名字可是堂堂正正地寫著自己。
當然,還有很多的謠傳也開始慢慢地傳揚開來,都是對那些有著追隨曾國藩出去當兵的家庭不利的訊息。最主要的,就是據說天軍要在一定的時候將他們清除出湘鄉。你不信嗎?反正曾國藩一家老少都被關押了起來,既然是最大的漢奸,當然就該殺他個雞犬不留,樸實的百姓們都會這樣想。對待造反者,哪個皇上還不是都要滅人家的九族,人家反過來滅你,自然理所應當。
逃,最好的出路就是趕緊先逃出去。逃出去去哪呢?奇怪,天軍居然可以會告訴你,曾國藩在株州,正困守孤城呢。那就去株州,去把當兵的家人偷偷找回來。以前當兵是為了拼性命掙點兒養家餬口的銀子,現在眼看著人家沒人去當兵的家裡有田有地,甚至被抓了俘虜的也被放回,家裡照樣有人管,這些人家不眼紅才怪。
從湘鄉到株州,形成了不斷的人流。開始,看到株州城外構築營壘、挖置各種壕溝的天軍,人們還想方設法地躲避、繞行。後來,慢慢感覺到天軍似乎對他們根本就視若不見,也就膽子越來越大,到最後,乾脆都是直接穿過天軍營地,一個接一個地奔向株州城。
株州亂套了。亂到曾國藩嚴令不許再放任何一個人進入株州。
株州城下,是一片呼兒喚子,叫父求夫的哭泣。
湘潭城裡的石祥楨樂了,要不說翼王兄弟能當王,就是聖明,攻城算什麼,還是這種攻心的方法更好。曾國藩啊,曾國藩,老子這次叫你好好嚐嚐厲害。
“吩咐下去,要及時給城下駐留的父老兄弟供水供飯,晚了就都請回來住營壘裡,尤其是對婦女們,一定要格外保護。”石祥楨一絲不苟地囑咐著負責株州戰場的藍成春。
藍成春咧嘴笑了笑,“國宗,這樣打下去那要花多長時間啊,哪兒有一攻來的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