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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他同意不同意,擁上他就向西北跑。
混亂的人馬還沒走出多遠,迎面就影影綽綽地看見了飄揚著的太平軍的黃色戰旗和營壘。於是,大隊的人馬又折頭南涌。
這時,鄒世琦帶著他最後的十幾個部屬,倉皇地迎了上來。“孟孟蓉,你趕趕緊拿個主意,前面已經被長毛的營壘堵住了去路,咱們怕是要被包圍了!”鄒世琦話幾乎都要說不利落了。
“怕是要被包圍了?”劉蓉瞥了眼也如同喪家犬一樣,灰頭土臉正往這裡回竄的曾國荃,忽然哈哈狂笑起來,“等著吧,後面也會是三面圍上來了,我們已經走投無路了。老天,你真是瞎了眼了!”他笑著笑著,不由得潸然淚下。
曾國荃、劉蓉、鄒世琦的殘餘人馬被包圍了。
曾國荃是見到了前面天軍的連營才知道該回來的,可是他卻又丟掉了近三成的兵勇。現在,他看著喪失了唯一一線信念的兵勇們,都或坐或躺的賴在這個不大的土丘上,猶如一片的落水狗,他是再也硬不起來了。
幾百米外,虎視耽耽的天軍騎兵已經成扇面排開,那如山似林的大刀長矛,在天際上最後那一抹如血的殘陽下映照下,放射著攝人心魄的冰冷。
………【第一一六章】………
三騎戰馬馳出天軍的戰陣,一陣風似的來到土丘下,來到了那已說不成是個軍了的“湘軍”近前。
隨著戰馬的幾聲昂首長嘶,領頭的天軍官員大聲高喝到,“奉我天朝西征大帥翼王千歲將令,限你等被圍官兵立即繳械歸順天軍,天軍有好生之德,可以既往不咎。如若有膽敢抗拒者,除本人殺無赦外,家眷連坐!”話說完了,他似乎看到土丘上有人蠢蠢欲動,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本官既然來了就不怕黑槍,只要有人膽敢放黑槍暗箭,你們中的任何人都不會再有任何生還的希望,好自為之吧!”
那幾個受到曾國荃暗示,的確還試圖要暗算來人的火槍手,在周圍兵勇們火辣辣的目光注視下,終於低下頭,沒有敢動彈。
“怎麼辦?”望著又策馬離去的三個得意之人的後影兒,鄒世琦捂了捂一陣緊似一陣咕咕狂叫不止的乾癟肚子,瞅瞅死人一樣面無表情的劉蓉,又看看臉色黑紫的曾國荃,輕聲地問著,聲音裡有著壓抑不住的驚恐。
曾國荃下意識地把目光轉向了劉蓉,現在他的大腦已經是一片空白了。
劉蓉看都懶得再看曾國荃那張醜陋的臉一眼,他一屁股坐到地上,雙手緊緊地抱住了頭。真是窩囊透了啊!原想扒吃上幾個戰功,也好能得到朝廷的賞識,掙個頂子戴戴,哪料到眼下出山的第一仗就打了個傾家蕩產。如果說剛才在氣頭上他還能做出抽刀自刎姿態,可現在,就是再把刀遞到他的手裡叫他自刎,他也沒有那個勇氣了。自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殺身成仁,那是一個真正的軍人,為了自身和軍隊至高無上的榮譽才具備的素質。他是什麼?一個想在沙場上搞投機的人,生命對他來說可貴的狠呢。因此,命中註定他就要喪命在對手的刀下!
“殺,寧可魚死網破,也不做叛賊的階下囚,不能玷汙了祖宗的陰德!”曾國荃嘶聲大叫著,就像個輸紅了眼的賭棍,又像條發了瘋的癩皮狗。
“我看你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自裁!”劉蓉頭也沒抬,順牙縫兒裡蹦出了這幾個字。
“自裁?我他孃的憑什麼要自裁?”曾國荃惡狠狠地斜楞了劉蓉一眼,“養兵千日,用兵”
“你他孃的再少和我提起這個!”劉蓉霍地站了起來,憤怒地瞪著還在恬不知恥的曾國荃,眼裡幾乎噴出火來,他用顫抖的手指點著曾國荃,“你除了會說,除了認識銀子,你他孃的還會幹什麼?養兵千日?養兵千日不是用來叫你糟蹋的。你不自裁,對得起眼前這些鄉里子弟嗎?”
他不再理會那被罵的一時還沒醒過悶兒來的曾國荃,看看地上的兵勇們,“好男兒以知恥為榮,寧可陣前死,決不退後生。和賊拼殺兒死,死後也會上天堂,青史彪名的。是血性的男兒就跟我去殺賊!”說完,他甚至都沒再回頭看看到底能有多少人跟上了他,就踉踉蹌蹌揮舞著腰刀率先衝下土丘,衝向嚴陣以待,宛若銅牆鐵壁的天軍馬隊。他儘管沒有自殺的勇氣,也明知道衝下去的後果,但他從心裡和天軍水火不容。殺上前一死總比被生擒要好。
“殺!活捉曾國荃、生擒劉蓉!”隨著林紹璋的一聲斷喝,殺聲遍野。那鋪天蓋地的刀光劍影,叫還在強自苦撐的落日立刻為之而羞澀,悄然地隱遁去了。數千個喉嚨裡爆發出“活捉曾國荃!”,“生擒劉蓉!”的高喊,伴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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