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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了。總之,列強的利益高於一切。
現在,是該獅子大開口的時候了,那是要一口就得咬到對方的骨子裡裡。
“老朋友,看在您如此真誠的份兒上,鄙人實在是無法拒絕您的請求了。不過,有些條件,咱們還是先說下的好,您的國家不是有個說法嘛,叫做什麼來的?哦,對,是先小人後君子。”馬沙利扶著傷心欲絕的老朋友坐下,細言慢語地開始講述起來……
吳健彰剛才是真的傷心了。對這些洋大人,往常他可是沒少費心盡力的,如今到了危難關頭了,居然都看自己的笑話。尤其是臨來的時候,又和按查使大人拍了胸脯子,這開弓哪兒還有回頭箭?眼下,一聽洋大人終於吐了口,他破涕為笑,一抹鼻涕和淚,雞叨碎米似的連連點起了頭。小事情就不聽了,聽多了,本來就昏頭漲腦的也根本記不住,就簡單地聽幾件大的吧。
“……取消關稅,用以彌補各國的軍費開支,還有各國可能損傷人員的撫卹……租界,各國擁有長久居住權……至於鴉片貿易,各國其實並不主張,這種有損各國形象的事情,我們是不贊成的。作為朋友,我們給貴國政府和人民帶來的是文明和友好。不過,各國商人現在存貨不少,總不能就這麼白白地都丟掉,那是對各國利益的損害。所以,大家還是都睜一隻眼,閉上一隻眼,由他們偷摸地去吧。都賣夠了,自然也就沒人賣了,你說是吧……”馬沙利是大里夾小,小裡夾著大的嘮叨了許久……
吳健彰終於鬆了口氣,就這些啊,唉,那都是本官早已預料到的了。
看著那位道臺大人感激涕零,又滿心歡喜地離去了,就連屋子裡剩下的這三位實際利益獲得者,都無奈地相互看看,聳聳肩膀,再搖搖頭。太簡單了!簡單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可真是的,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會有如此荒唐的政府和官員。不管怎麼樣,有了今天的經驗,等到日後“修約”的時候,無論如何要把刀子磨的快快的,割就割它個痛痛快快。
此時的愛棠更是有些得意。公使布林布隆臨回國的時候叮囑他的話,現在想來有些可笑。這個大清政府是個多麼好的合作伙伴兒啊,憑什麼要懼怕什麼天京的叛亂政府?沒有列強的干涉,也許公使閣下的擔心是對的,這個大清政府絕對不是叛軍的對手。可是,如果列強聯手進行武裝干涉呢?結果完全會是兩樣。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遺憾。遺憾的是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公使閣下走的時候,將帝國在上海僅有的三艘軍艦都帶走了,這裡留下的只有一百來號的陸戰隊士兵,兵力實在是少了點兒。要知道,將來列強瓜分勝利果實的時候,是依靠各自的實力說話的。唉,看來這塊兒巨大的肥肉,又要叫阿禮國這傢伙吞了大頭了。
正象愛棠所想的那樣,由於英國在上海聚集了二十餘艘各式的戰艦,軍隊實力遠遠大於美國和法國,阿禮國當仁不讓地就成了一個領袖人物。
眼下,這個大清方面是擺平了,吳健彰雖然走前還留下話,要回去說服巡撫大人後,才能與各國簽定一個書面的備忘錄。但是阿禮國清楚,不要說是一個巡撫,就是總督,哪怕是他們的皇帝,在火燒眉毛的時候,也斷然不敢玩什麼鬼花活兒。接下來,是要摸摸那邊兒的行情了。誰去合適呢?
他看了看愛棠,馬上又暗自搖了搖頭。這個所謂擁有著法蘭西高貴血統的傢伙,太驕狂,高貴的血統就高在嘴上了,總是看不出個火候來。現在是什麼關頭?現在是大家心往一處想,勁兒朝一處使的時候,團結為重。你閒的淨在馬沙利面前講什麼民族的尊貴,血統的純潔,在美國人面前提這些,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不是明擺著罵人呢嗎?這種人,就是去了也辦不成什麼大事。再說了,去那邊兒,可不僅僅是摸下政治行情,關鍵還要實地考察一下對方的真正軍事力量。他把頭轉向了馬沙利。
“公使閣下,在進行軍事準備的同時,我們也是該去看看天京政府的態度了。”阿禮國微笑著,愜意地點燃一隻粗大的雪茄煙,輕輕地吸了一口,口裡吐出的煙霧環繞在嘴邊兒,他高大的鼻子聳動著,細細品味著那菸草的芳香。
馬沙利得意地甩手打了個響指,嘴裡吹了聲口哨,“一切交給我了。我已經想好了合適的人選。”
………【第一八六章桑妤需要找條捷徑儘快打通……】………
桑妤去探視了“生病”的許乃釗,陪著躺臥在床榻上,一臉的愁容卻不是病態的巡撫大人聊了會兒天,溫言細語地安慰了一番。
一想起“海鳥號”上的遭遇,許乃釗對桑妤總有一絲愧疚。當初“海鳥號”透過長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