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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事地信口胡謅著,“趕快放手,免得貽誤了軍機。”
他的話沒有人再肯相信的。這些人都清楚,無論如何不能這麼就叫總督大人跑了,他跑了就等於蘇州城沒了,任憑自己往日的作為,太平軍要是真進了城,決然不會有自己的什麼好果子吃。
怡良被這些哭唧尿腚的傢伙搞惱了。隱約間,他好象聽到了胥門那邊兒傳來的那令人恐怖的號角聲,他沒有耐心和這種傢伙們再糾纏下去。“撒手!老東西!”隨著他野獸般的一聲狂叫,手裡的腰刀一刀下去,砍斷了死揪著自己馬頭的那個“老東西”的手。
馬上,他身邊兒的戈什哈們紛紛腰刀揮舞,十幾個鄉紳倒在血泊中。
奄奄一息的白鬍子老者緊抱著自己失去了手的斷臂,躺在地上,嘴裡冒著一股子一股子的血。他艱難地瞅瞅絕塵而去的總督大人,又轉頭望望城的東面,“何桂清……你……你個斷子絕孫的狗東西……”
原本承擔監督指揮城東面防禦的江蘇學政何桂清,早就帶領著部分人馬離開了城頭,他是要遵照怡良的命令,去搶運藩庫裡的庫銀。誰想,在藩庫大門外,他就遇到了阻攔。
儘管何桂清吹鬍子瞪眼,也出示了總督怡良的手諭,管庫官員依舊是公事公辦,沒有藩臺大人的指令,任何人不能擅自開啟府庫。“學臺大人,您也清楚,只要庫門一開,沒有周密的搶運安排,庫裡的庫銀馬上就會被哄搶。這是殺頭的罪過,下官承擔不起,還是請大人把藩司大人請來再說。”
“郝大人正在胥門防守,本官那裡來得及請他?”何桂清惱了,朝身後跟來的兵勇一揮手,“開庫門!”
那個管庫官員退後一步,嗖地拔出腰刀,“大人,下官守護的是朝廷的藩庫,不是誰家裡的。大人不要逼迫下官!”
“混蛋,你敢抗拒!”何桂清氣的忘記了斯文,搭吼了一聲,兩眼噴火。
管庫的官員根本就不理睬他那一套,衝著身後的一百多個庫兵叫到,“弟兄們,藩庫重地,任何閒雜人等不能入內,只要有人膽敢跨進大門一步,就給我往死裡砍,不管他是什麼人!”
“反了,真是反了!”何桂清揮舞著雙手,跳著腳叫罵著,“殺,先把這些逆賊殺光再說!”他咬牙切齒地命令著身旁的綠營管帶。
藩庫門口,立時刀光血影,綠營兵和庫兵混殺成一團。
正當藩庫裡的庫兵漸漸不支,綠營兵依仗人數優勢佔了上風的關頭,街巷裡風馳電掣般飛來一彪人馬,當先一面火紅的大旗。
“太平軍來啦!”藩庫大門外被何桂清招募來的腳伕們,呼啦一下,頃刻間跑的無影無蹤。
何桂清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興奮中解脫出來,整個身子就掉如同進了冰窟窿裡。他手腳發麻,四肢僵硬,腦子裡一個“跑”字還沒有轉悠出來,隨著一陣槍聲,就被打成了篩子。
按照林鳳祥的部署,陳玉成經楓橋登船,順太湖南下登陸,先頭部隊剛剛抵達江、浙邊界的一個小鎮平望,迎面就撞上了湖州趕來的清軍援兵。
湖州知府王有齡與何桂清是故交,得知蘇州有難,出於這一點,他也要竭盡全力挺身而出,更何況還有巡撫衙門的官文了。他幾乎是傾巢而出,率領著近三千湖州地方團練向蘇州趕來。可是,剛到平望,前面就居然碰上了太平軍。王有齡蒙了,巡撫衙門的官文上不是說蘇州南面沒有長毛嗎?
更叫他發矇的是,前面一交戰,響成片的都是噼裡啪啦的槍聲,就象是誰家裡在炒豆子,沒有片刻時間,練勇們就呼啦一下撤了下來。
其實,他是不知道前面遇上的是誰,如果他知道對面碰上的就是天軍中的利刃,精銳中的精銳,陳廷香的特務連的時候,他還要蒙。
陳廷香倉促中打垮迎頭的清軍隊伍,隨即讓開正面,近兩百鐵騎順清軍的右翼就包抄了下去。
槍聲就是命令,陳玉成簡單判斷了一下形勢,立即指揮主力一部插向對手的後方,一部直向對手壓了過去。
王有齡登時陷入三面圍困之中,剩下的就只有前面的一條路可走,那就是他期待著想去的蘇州城。
包抄、分割,最後全殲,這是教導旅的拿手好戲。兩千鐵騎縱橫馳騁,恣意蹂躪著本身就不堪一擊的土頑。四下飄舞的十幾面戰旗,就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吞噬著這些鬼哭狼嚎的滿清走狗。寒光閉日的無數的馬刀,猶如漫天紛飛的冰清玉潔的雪片,無情地覆蓋著這個世界上令人齷齪的殘渣餘孽。
王有齡和他的練勇全成了散沙,蒙撞中還想回湖州的練勇,要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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