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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肉而已。”林海豐好象是自言自語。忽然,他把頭轉向郝立宿,問到,“京城的情況我就不說了,郝大人心裡有數,單說杭州,杭州城裡有個城中城,對,就是所謂的旗營。我想,郝大人對那裡該不陌生吧?”
郝立宿點了點頭。他當然十分清楚,順治三年(一六四五年)的農曆五月十四日,杭州城頭終於插上了大清的旗幟。根據順治的“薙髮令”,凡歸順清朝的臣民,頭髮都將被剃去前半部分,腦後卻拖出一根長辮子來。對於這項命令,杭州各地同樣都有激烈的反抗情緒和行為,“杭人赴橫河橋死者,日數百人,河流為之壅”。
於是,清軍宣佈要圈地駐軍,“以資彈壓”。從順治五年(一六四八年)六月起,在瀕西湖東岸的杭州城西清軍開始建立旗營。旗營築有城牆,高一丈九尺,周圍約九里,佔地一千四百三十畝。圈地築城時,清軍強迫百姓遷徙,弄得百姓“扶老攜幼,擔囊負簦,或播遷郭外,或轉徙他鄉”。為杭州人所驕傲的西湖美景,因旗營營城的建築,而與杭州遭致隔斷。從此杭州人遊湖必須穿過旗營,且多隻能由湧金門出人。城門入晚關閉,金吾禁嚴,百姓也即不得進出。而由杭州將軍統領,盤踞在旗營內的八旗官兵,以佔有者的身份,更是橫行四里。駐防將領恃威放肆,或奪佔民業,或重息放債,或強娶民婦,胡作非為,成為杭州一大害。
“看到這種情況,郝大人有何感受?”林海豐似乎很隨意地問著。
“這……”郝立宿臉一紅,嘆了口氣。
“很簡單,無非就是表示他們滿人有多麼的高貴,”顧雪江憤憤地說到,“而我們卻都是下賤的人。這和蒙元當年的蒙古金帳沒有任何區別。就是為了這個,也不能容忍下去。”
“我們從來不會去恣意欺辱任何一個其它民族,也從來沒有自視高貴。但是,事實教育了我們,不把一個民族塑造的完美、高貴就是不行。”林海豐看看顧雪江,又瞅著郝立宿,“僅僅二百年的時間,竟然就都忘記了祖先,把一個民族真正值得傳頌、繼承的東西都遺棄掉了,卻偏偏死抱著那些禍害別人,同時也在禍害自己的奇談怪論不放。自己都不知道自尊和自愛,也難怪別人會看不起你。唉,這也許是一條艱苦而漫長的道路,需要所有願意為本民族利益獻身的人的共同努力。郝大人,你說是吧?”
郝立宿在認真地聽著,也在思考。直到煙尾巴的火頭燙了手指,才猛的一激靈,“是……是這樣的……”
………【第一八二章這個怡良啊,真是……】………
太平天國江蘇省宣告成立,在省府臨時總督曾釗揚頒發的首份通告中,明文指出,凡天朝治下,信仰自由,蓄髮、剃髮自由。與此同時,江蘇政府一方面建立各級政權,開倉放糧,救濟安置貧苦百姓;另一方面,封煙館、查妓院,恢復商貿市集,動員鼓勵青壯年參加天軍。並組織開始了大張旗鼓、轟轟烈烈的“查祖源、挖窮根、明廉恥”的新道理宣傳。
郝立宿接受了安王林海豐的邀請,做了江蘇省府的參議。正象安王殿下當初和他說的那樣,隨後的日子裡,怡良、王有齡、李元浩等一大批被生擒的滿清官員,還有城內外竭力協助清軍抗拒天軍的那些豪紳,都被交給了蘇州百姓來審判。公審大會,既是審判,又是訴苦大會。每一個罪犯的惡行都被一個個憤怒的百姓們揭示、展現於光天化日之下,會場上群情昂,哭聲震天。那種場面,叫郝立宿震撼之餘,心裡多少也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
一個個熟悉,甚至個別還有些交情的同僚、士紳被推上了斷頭臺。對那些同僚,郝立宿覺得很正常,如果掉過頭來,自己的同僚們會比現在太平軍做的要狠上十倍、百倍。不過,對於有些士紳,他惋惜了,那裡面有商界驕子,還有……如果留下來,會對天朝有些好處的。
“我們不需要他們,凡是膽敢和天軍對抗的人,任你有天大的本事,只要百姓不需要,我們都不需要!”這是他私下裡在為一些豪紳求情時,安王殿下斬釘截鐵的回答。“一個人活到連基本的廉恥感還需要別人去教育才能找回來的話,這本身就是一個民族最大的悲哀!”這也是安王殿下的至理明言。
從最終決定了投身天朝的那一刻起,郝立宿就幾次下決心要散開辮子,可是卻始終下不了手。是習慣了,還是本來就該如此?莫非自己也應了安王那句話,真的就沒有了廉恥感嗎?他自己都茫然。
現在,他又是獨自在書房裡坐了很久,眼前還在浮現著怡良臨死前的那番景象。
在數萬人的一片喊殺聲中,怡良就象條發了瘋的瘋狗,聲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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