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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嘴裡有股濃烈的血腥味,沒一會兒便沾染得兩人呼吸之前全是鐵鏽腥氣。
長淵氣息漸漸不穩,開始變得慌亂,他想推開司命,但當雙手貼在她腰上時,卻又不由自主的將她拉得更近一分。
她就像讓人上癮的毒,越想遠離便越是纏得更緊。長淵手開始不聽使喚的箍緊她,讓她與自己貼得越發緊密。他想用盡全力的抱住她,最好是能將她揉進自己的血與骨之中,不管是誰也不能將他們拉開。
濃重的腥氣讓他恍然以為這又成了與爾笙死別的那一天,他渾身皆被爾笙的血染溼,鼻腔之中盡是怎麼也呼不乾淨的腥氣。
惶恐,哀慟而無助。腦子中又是該死的理智冷靜。
沒人知道,在那時他每一次呼吸只會令他感覺越發窒息,就像寸寸經脈都被人生生碾斷一般。長淵不由自主的再次收緊手臂,他忘不了爾笙在他懷裡絲絲僵冷的感覺,而現在,他抱著的吻著的人,還如此鮮活生動的活在他面前。
已是大幸……
鹹澀的味道混入這個幾近撕咬的深吻之中,卻是司命不知在何時已經淚落了滿面。
她再是堅強,在長淵面前也忍不住露了深藏的膽怯。又或許,這個腥氣十足的吻也觸碰到了她深埋於腦海中的幾縷情緒,絕望又慌亂。
他們險些……他們險些便再也見不到了。
司命淚落得越發不能自己了,兩人之間唇舌的交纏也越發沉重而難以分離。不知如此糾纏了多久,仿似心中的洶湧的情緒稍稍得到了慰藉,司命終是肯放緩攻勢慢慢退出長淵的領地,但臉仍舊蹭著他的臉,彼此的呼吸急促的交融在一起,好似已經過一場令人面紅耳赤的情事。
猛然回過神來,長淵指尖一僵,恍然想起爾笙從前說他只能有她一個的模樣,頓覺悔得心口疼痛,他想往後退,司命強勢的摁住他的後腦勺,毫不客氣的拽了一下他的頭髮,令他疼得眉頭微皺。
沒了萬天之墟的封印束縛,長淵神力已恢復了大半,以他的能力大可生生將此時的司命震開。但是他卻捨不得,於是他又在心裡為自己記了一筆,他負了爾笙……
司命以唇輕輕磨蹭著他的唇畔,微帶情動後的沙啞道:“長淵,長淵,不管是司命還是爾笙,不都是這一個魂魄嗎……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長淵一聲輕嘆:“你是司命星君……”你在九重天上,還有一個深深眷戀著的人。
“已經不是了。”司命輕聲道,像是安撫又像是在對他訴說誓言,“若可以,我只望我永遠都是小山村裡的爾笙,在某天能遇見一個長淵,我們兩人……白首不離。”
此一句“白首不離”就像是春蠶吐的蠶絲,將他寸寸覆住,裹成一個繭,掙不開,逃不脫。
他想司命說得沒錯,爾笙與她本就是同一個人,他喜歡就是這一個人,只是換了軀殼,靈魂還是她,但就算她只剩下一個魂魄也足夠令他神魂傾倒。
司命淺淺笑著,聲色中卻不經意的帶著兩分苦澀:“想來在我還是爾笙的時候對你用情一定是極深的。你看,我忘了你,卻在看見你的這一瞬將那命簿上記載的文字盡數變成了景象。忘了周遭一切,恨不能就在這裡要了你……”這句話把她自己都逗笑了,“如此的色中餓鬼,哪裡還是那個心中肖想天帝垂愛的司命星君。”
長淵一怔,重複道:“忘了我?”
司命眸光微暗:“說來話……”
她話音未落,忽聽一聲轟隆的巨響,司命眸光一凝,探頭往長淵身後看去,卻見逐漸坍塌的萬天之墟竟然猛的停止的破裂,那些像碎裂瓷器一般塌陷而下的黑暗竟在重新貼迴天穹。司命怔愕,長淵卻已下意識的將她攬進自己懷裡。一雙金眸犀利的掃過身後的黑暗,蹙眉道:“有人在重結封印。”
司命驚道:“天地自成的結界一旦破了誰能結得回去?”她又想到一種可能,臉色驀地難看起來,“血祭?”
重結天地結界除非以命為祭。
長淵點了點頭,眸光流轉到司命身上。他尋思了許久才有點遲疑的問:“你是來救我出去的?”
“不然呢?”
長淵微微抿唇,模樣看起來很是欣喜:“那我們便出去。”
他周身金光騰起,重化龍身,司命坐在他的龍角之上,徑直逃離又慢慢重建起來的黑暗。
司命不知,在她破開萬天之墟封印的那一刻無極荒城也開始慢慢的坍塌。封印不再,荒城外的結界便難以支撐,荒城城門赫然出現在無方禁地上空。不知內情的無方眾人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