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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掀炎劍距爾笙頭頂還有一尺的距離時,一層渾濁的結界忽然自爾笙心房處彈射而出,竟硬生生的接下了長武傾盡全力的這一劍。
劍光與結界激烈的抗爭著,摩擦出灼目刺眼的光華。
仙尊是拼著同歸於盡的心思也要將爾笙斬於劍下,此時更是將內息都調動了起來,哪想此時爾笙的力量竟蠻橫至斯,結界紋絲不動,倒逼得他生生嘔出了一口鮮血。
仙尊清修多年,血液之中自是有一股淨化之力。這一口血讓爾笙結界登時軟化不少,仙尊見機,不顧損傷自己的元氣,再度強硬的將仙力注入掀炎劍中,掀炎光華再盛。
只聽“刺啦”一聲,渾濁的結界告破。
掀炎劍不收餘勢,一劍砍入爾笙肩頭……
☆、第四十九章。爾笙
適時,在掀炎劍快沒入爾笙肩頭的那一刻,爾笙眼珠突然轉出了一個詭異的角度,狠狠盯住仙尊,她不躲不避,連一鱗劍也棄之不用了,她一手蜷指為爪,鋒利烏黑的指尖直直向長武挖去,竟是想生生掏出他的心!
仙尊也狠了心思,察覺到爾笙如此狠辣的招數,仙尊也不收招,眼瞅著這一劍砍下,劈了爾笙,他也會賠上一顆心。
剎那之間,白色絨花倏地騰起,沒人知道長淵是怎麼過去的,等爾笙血紅的眼慢慢將長淵看清楚時,仙尊的掀炎劍已劈砍在了他的背上,衣衫被劍刃灼燒得殘破,但是掀炎劍卻未能真正傷到長淵,黑色的龍鱗浮現,將掀炎劍的攻勢盡數擋住。
背脊上的龍鱗一振,已傷了元氣的長武被震懾得堪堪往後退了數丈,長武落地站穩,捂住胸口,已是受了重傷。
爾笙的臉上濺到了星星點點的血漬,溫熱的血液卻並不是來自長武。
爾笙睜大了眼,仿似極為恐懼一般,她吃力的轉動著眼珠,目光終是落在了長淵的心口處,在那方,她尖利的指尖深深的埋入了他的皮肉之中,她仿似能感覺到裡面那顆心臟的跳動,不慌不忙,十分平穩,一如往日的長淵。
“龍……龍鱗呢?”爾笙戰抖著下意識問道。
她不知,長淵身上那塊最堅硬的護心鱗甲早給他拔了,做成了一鱗劍,像糖果一樣送給了爾笙。
“咳。”他一咳,壓抑在喉頭的濃血溢位唇邊,淋溼了落在地面上的一鱗劍。看見爾笙眼中的驚恐,他抬起手,安慰般摸了摸她的頭,像沒事人一樣說道:“無妨,沒傷到心脈。”
爾笙思緒大亂,她動了動指尖,想拔出指甲,長淵渾身微微一顫,似是痛極,他咬緊了牙一聲沒吭。緩了好一會兒,長淵才微微嘆息,輕緩道:“爾笙,放鬆,指尖別用力……”
他話音未落,爾笙卻不知道受了什麼驚,迅速的將手指拔了出來。
饒是長淵再能忍,在那一瞬仍舊白了臉色。
“對……對不起。”爾笙見狀,臉色卻變得比長淵更加難看,她抱住自己的腦袋不停的拍打,“裡面有人,有人讓我捏碎心臟……那人要害你,我怕我又控制不住了。”
“我怕……”爾笙一邊拍著自己的腦袋,一邊踉蹌著往後退,她沙啞道,“我制不住他,每次見我他都在笑,每次他一笑,我再回過神來便一手血腥了。長淵……我怕。”
爾笙幾乎從來沒有當著長淵的面跟他說過一個‘怕’字,她向來是膽大又逞強的,此時說怕,定是已經走投無路,怕到極致了。
她抱住自己的頭,一步步向後退去,神色慌亂無措,尖利的指甲戳破了眉心的魔印,黑色的血液涓涓流出,像細蛇一樣蜿蜒著爬了她滿臉,看起來可怖又噁心。
長淵強抑住胸口翻湧的血氣,止住了胸口外溢的血,他上前兩步緊緊抓住爾笙的手腕,爾笙掙扎著要推開他,長淵卻靜默無言的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用力的抱住。爾笙掙得越厲害,他便越是無法放手。
他不知自己該說什麼安慰的話,也不知自己能做什麼去讓她不再害怕。這樣抱著爾笙,不知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
他痛恨著自己的無能為力。
龍族慘遭滅族之時,他尚年幼,唯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族人以身軀築起沖天的龍柱,而後被封印起來。在萬天之墟中,不管他再怎麼想獲得自由,也只有被無盡的黑暗牽制,無法衝破禁錮。而現在……
他空有一身神力,仍舊沒法幫爾笙分擔哪怕一點痛苦。
不管他變成了什麼模樣,這個世上總是有他無能為力的事。
不知過了多久,爾笙漸漸靜了下來,她靠著長淵的肩頭,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