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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鄉之情剛剛升騰,老嫗的飯菜便做好了。炊煙一停息,華安便懂事的一溜小跑進廚房,只有兩碟素菜,捧在華安的手裡,端端正正放在了堂屋中的木桌上。
老嫗依舊一面一面陪著不是,一面勸著華安多吃點。對於多吃,華安是從來不避諱的,人鐵飯鋼,不吃就餓得慌。既然都腆著臉在人家吃了,自然不在乎再腆著臉多吃一點。因此華安總是從老嫗的善如流,吃的格外起勁。
華安越是吃的格外起勁,老嫗越是高興且自豪。但這高興與自豪裡卻又多了一絲歉疚,“昨天正巧發水,今天可是沒有昨天的運氣,所以只能兩碟素菜將就將就了。”這說的是昨天有魚,今天沒魚的事兒。
華安雖然也就光是素菜也確著實吃的淡,但老婆婆殷勤招待,但凡有便絕不會吝惜的,是個實打實的熱心腸的好人。為了不使好人心腸冷,華安便說道:“老婆婆有所不知,小子得了一種奇特的病,不能常吃魚,又不能不吃魚。最好半月一次魚肉恰恰好。小子昨日已經吃了一頓,今天就是有,也萬萬不會再吃的。”
老嫗聽了,自然如同華安所料地一臉驚異,“天下竟有如此古怪的病症嗎?”說完,便極其傷感悲涼的望了華安一眼。為了不使華安感受到那眼中的傷感悲涼,特特一瞄即過。但華安好巧不巧卻恰恰見到了,當下心中暗道不好,可千萬不能讓老婆婆誤以為我得了不治的絕症。
“婆婆,我這病怪雖怪,卻不打緊。只是偶爾全身有些酥麻無力,其他的就沒什麼了!”
老嫗不信的又望了華安一眼,“果真如此嗎?”
華安自然拼了老命的點頭。於是老嫗方才大大鬆了口氣,好似華安剛從鬼門關被救回來,撿回了一條性命。老嫗鬆氣,華安也鬆了一口氣。總算糊弄過去了,害的我額上的汗都快急出來了。
吃罷飯,華安與老嫗好好地閒聊的一通,便到了分離的時候了。華安站起向老嫗恭恭敬敬地恭了一身,老嫗連到“使不得”。使不使得都已經恭了,華安趁老嫗不注意,將裝著僅僅三四兩銀子的錢袋放在了吃飯的木桌上,再次謝過老嫗的殷勤招待,牽起喝夠了清水,吃夠了青草的老馬,便上路回大楚神都的家去了。
離家猶有千餘里,又是漫漫長途,此刻離了老嫗地家,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借宿到一個地方。
依舊的趟河過山,艱難跋涉,雖有美妙風景,也沒有心思賞看。一門心思只望歸家早些,便縱有千種風情也是留他不住。
將將又走了半個月,老馬早就不堪華安的重負,只得由華安牽著,一人一馬都走在大地上,不同的只是華安兩隻腳,老馬四條腿。
於此中情形,華安早就憤懣萬分。曾無數次想過扔下老馬,自己獨自上路也要快些。每每當這時,華安剛剛走出去半里,老馬淒厲的嘶鳴聲便陡然的不遺餘力的響起,一雙水汪汪可憐兮兮的眼睛無助的隔空遙望華安。華安素來心腸不很硬,於是便只得再垂頭喪氣地走回半里,再垂頭喪氣的牽著馬僵,再垂頭喪氣地繼續上路。
但華安時時為疲憊勞累若折磨,故而扔下老馬的想法便時不時的響起。每次老馬都是同樣的一招,每次華安還真是都會乖乖的回頭。好似一人一馬之間的特殊遊戲一般,過些時候便會上演,如此以稍稍解一下路途的孤寂與乏味。
現在華安已經不需要再牽著馬疆了,來來回回玩了這麼多場遊戲,老馬早已識相的跟在華安身後便向處不離不棄了。
就這樣走著走著,一塊黑影自地平線那端緩緩出現。然後隨著華安越走越近,黑影不斷的拉高拉高再老高,於是,一座城池便屹立在了華安的眼前。
華安眯縫著眼打量了半天高高的城樓長長的進城隊伍,親切的湊到老馬的大耳朵旁,“唉,我說老馬,有私房錢不?沒錢不讓進城。”
老馬似受了極大的驚嚇,一雙烏黑透亮的大馬眼驚恐的瞪著華安,“嗷”的一聲使盡地抖了抖身子,半兩銀子從馬鬃裡掉了出來。
華安撿起銀子狠狠拍了拍馬的腦袋,“放心,進城只要三文,剩下的小爺一分不要,都還給你。”
聽了華安的話,老馬這才稍稍地安了安大大的馬心,卻又不放心地再看了華安一眼。
華安衝老馬溫柔的笑笑,“我華安說話,向來極其算數。從不帶騙人,並且騙馬的。”猛然想起老馬是馬,趕忙加上可後一句。
老馬這才徹底地放了心,“提提踏踏”地跟著華安後面排隊進城去了。
排啊排啊排啊,半天之後終於……還是沒有輪到華安,華安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