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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射進帳篷中,歐冶銳幾乎每天都是第一個起床,最後那個必定是白寂偊,今天也不例外。她掩了口,輕輕地打個哈欠,冰肌玉顏上有兩抹健康的紅暈,讓這冰山美人添了更多韻味——雖然冰山早已經融化了。瞄一眼還在呼呼大睡的白寂偊,歐冶銳淡淡笑了笑,她很希望弟弟與白寂偊多親近。
不對!歐冶銳仔細打量白寂偊,怎麼她背後黑乎乎的像是有什麼東西鑽在睡袋裡?難道是……蛇?歐冶銳知道在草原露營會有蛇爬進帳篷裡,尤其是風極大、溫度很低的夜晚。
歐冶銳心提到嗓子眼,把動作放得輕而又輕,生怕驚動了那條蛇,啃哧便給白寂偊來一口。
鑽出睡袋,她伸出兩指,內力微溢於外包裹手指——呃,那冰涼涼滑溜溜的觸感光想想都覺得噁心。
雙指成剪,歐冶銳緩緩接近那類蛇的物事,突然,白寂偊猛地扭了扭身子。歐冶銳嚇一跳,急得不知說什麼才好,偏生白寂偊背後那蛇似乎也動了兩動。
只見白寂偊極其慵懶地對歐冶銳掀了掀眼皮,嘴裡不清不楚地嘀咕:“柔則,你就起呀。小壞蛋,別動了,姐姐一晚沒睡著,你不許搗蛋……呃,不是說你,柔則,別誤會。”
白寂偊一面說,一面在睡袋裡掏弄,不多時扯出一截小尾巴,緊接著,那隻蹈火金陽猊被拽出來扔在超級帳篷的地毯上。
白寂偊與它大眼瞪小眼,隨即給它重重的來了個腦崩兒,沒好聲氣道:“再敢害我,就把你丟進大祭司的鍋裡飩成香肉!”
蹈火金陽猊悶吼一聲,慌得白寂偊忙捂住它嘴巴鼻子,小東西體格不大,聲音不小。她一看,澹臺蟄也醒了,和歐冶銳一起好奇地打量蹈火金陽猊。
白寂偊衝兩位姐姐咧嘴一笑,乾脆坐起身,把蹈火金陽猊抱到面前,揚起它一隻爪子搖了搖:“嗨,兩位姐姐,早上好。我是殊縭的寵物……”
“岡岡岡岡”,好嘛,耳朵都要聾掉了。看樣子小傢伙對寵物這一頭銜頗為不滿,掉轉頭,它幾乎把鼻子湊到白寂偊臉上,噴了她滿臉還帶著奶香味的腥腥涶沫。
“哎呀!”白寂偊大叫出聲,惡狠狠大瞪蹈火金陽猊,突然一想,它聽得懂我說話?心裡一喜,決定不再追究它剛才的舉動。
“殊縭,它哪來的?”說話者是如空谷幽蘭般嫻靜的澹臺蟄,很顯然,小東西的賣相征服了蟄少媛。
“惜夕,你抱抱,它很可愛對不對?”白寂偊遞過蹈火金陽猊,澹臺蟄連忙伸手欲接,卻不料,小東西張口就咬,要不是澹臺蟄縮得快,一個窟窿免不了。
白寂偊笑意僵在臉龐,立馬怒火沖天,把小東西面對著自己摁在地毯上,手指直戳它的腦門,一晚上被它折磨的痛苦都發洩了出來:“你到底幹什麼?昨天傷好以後,連大祭司老爺爺都敢咬!要不是人家,你早就死翹翹了!”
“岡岡”,蹈火金陽猊弱弱地回了一句。
“不錯,你的確是我救回來的,但是沒有大祭司老爺爺的那些藥,你還是死路一條。現在,這位姐姐,還有那位……咦,柔則就走了啊……那位姐姐,都是我的好朋友,你怎麼也要咬哇?你說,除了我,你還不咬誰?!”
白寂偊要抓狂,這小東西傷好後就巴著自己不放,對大祭司更是來了個翻臉不認人。她回到帳篷睡覺,小東西便鑽進睡袋給她搗亂,害她總是睡不安穩,老是作月徊拋棄自己的惡夢,這怎麼不叫她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岡岡岡岡”,蹈火金陽猊又是幾聲咆哮,白寂偊一愣,它竟說,除了自己,它絕不讓第二個人碰。還挺三貞九烈,白寂偊送它大大的白眼,小東西居然眯著小綠豆眼睛笑了,很有點諂媚的味道。
“真是受不了你。”白寂偊雖如此說,卻把小傢伙摟到懷裡,給它撓肚皮,一人一獸都很快活。
“殊縭,你給它取名字了麼?”澹臺蟄坐一旁,不計較蹈火金陽猊的惡劣態度,對它仍然很感興趣。
“呃,它這麼蠻不講理,就叫小蠻好了。”白寂偊漫不經心道,誰料想蹈火金陽猊用大鼻子拱了拱她手臂,竟然不反對,看那意思,還有點我不囂張誰囂張的派頭。
澹臺蟄又問小蠻怎麼來的、是什麼獸類,白寂偊自然不能說是因為自己聽見梵唱追蹤而去,她雖覺得澹臺蟄為人可交,卻還不想把這些私密告訴任何人。她只說似乎聽見獸吼,然後被吵醒,出去看熱鬧,又遇上大祭司,之後種種。至於什麼獸類,她也不清楚,只知道叫做蹈火金陽猊。
兩人正說話,歐冶銳掀帳篷進來,沉聲道:“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