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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絲一毫勝利者的得意,拍了拍大青石,她輕聲問:“坐一會兒?”
歸海溶衡慢慢走過來,在她身旁坐下,如她一般也望著湖面出神。白寂偊飛快地瞟了他一眼,心裡很訝異,他神情很平和,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頹唐不振。不過很明顯有淡淡的藥香飄浮於他身周,他下午比鬥受傷不輕,估計請了秘術治療師出手,才能有這樣好的恢復效果。
這傢伙,果然不是一般人!白寂偊腹誹。
好半響,歸海溶衡才開口說話,他聲音清朗,除了因連日疲累而導致的一點小沙啞以外,並沒有其他陰暗情緒。他說:“我小時候,在我們族裡的祖宅呆過一段時間,我經常跑到海邊的懸崖上面,迎著凜冽的海風,眺望無垠的大海。我常常想,海的那邊會有什麼?也是和我們乾元一般廣闊的大陸麼?”
他突然笑了,帶著三分自嘲:“我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弄清楚海那邊的陸地有多大,我很想去走一走看一看。”
“很不錯的想法。”白寂偊微笑道。
“可惜,我長大以後才發現小時候的夢想是多麼幼稚。我雖有三兄弟,但大兄自小身體孱弱,習不得武練不了秘術,偏好風雅藝術,十六歲便過海去了西方星辰大陸游學,逍遙去了。”他第一次把對這位大兄的羨慕毫不掩飾地表露出來,“二兄長年居於祖宅,是我族中最有秘術天份之人,所以,就只有我帶著妹妹在父母身邊盡孝分憂。”
“我很同情你。”白寂偊淡淡道,僅僅同情而己。
“同情?”歸海溶衡古怪地笑了笑,“真是陌生的字眼啊!可是這種情緒這段時間我感受到了許許多多。不過,能得你同情二字,我很感謝。”
“要說感謝的是我罷,我有今日,全是貴家所賜呢!”對這樣詭異的談話,白寂偊開始有些不自在,便帶了嘲諷寒聲道。
歸海溶衡慨然長嘆:“以前的事是我家對不住,但我並不後悔,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事。”
“我呸!”白寂偊恨恨狠啐一口,“見鬼!”
歸海溶衡沉默良久,突然輕輕笑出聲,白寂偊惱怒地瞪他一眼,他半邊臉頰映在溶溶月色裡,說不出的清貴俊雅。這個人,倒是長著一副好皮相。
笑了好一會,他方柔聲說道:“這才是我認識的白寂偊,率性而為,灑脫不羈。這一年多近兩年,你生生拗著性子扮淑女,累不累得慌?”
白寂偊悶聲道:“還不是你害的,所以你有今天完全是報應。”她突然也笑起來,想起過去的近兩年時間,竟有如隔世夢幻般不真實,心一下爽朗起來。
“今天,你輸在了施法速度上。”白寂偊突然說道,“假若你能比姜元煜快上一丁點,以‘冰封雪印之術’凝凍他本人,他再使不出‘涅槃火身雙影術’,你肯定反敗為勝。”
她說的是下午歸海溶衡和姜元煜的比鬥。兩個人真正的勢均力敵,歸海溶衡果然也達到了神念術三星攝物的高段,只是在比拼雙方祖傳秘術時敗北。
歸海溶衡有些意外地瞟她一眼,但對她的評價只是一笑置之,他的意思很明顯,既然已經輸了,說什麼都白瞎。施法速度那是經年長久不斷的刻苦習練方能逐漸加快,可不是說快就能快的。
他笑罷,淡淡道:“我與元煜都不算什麼,上八大世家中,我的二兄溶徵方是習練秘術的天才。不過,”他轉臉凝視著白寂偊,“二兄在你面前,卻也要甘拜下風。”
白寂偊微一愣,輕扯嘴角,也笑了起來,此時這一刻,兩個人似乎都忘了曾經的生死相鬥,又回到初相識的那一時,氣氛很融洽。
然而笑過卻是沉默,兩人都不知道接下來再說些什麼,只是愣愣看著月色,聽著湖旁此起彼伏的蟲鳴唧唧。如果沒有那些恩怨,兩個人會成為朋友吧如果只能是如果。
所以白寂偊還是站起身,再坐不住:“我走了。”
她走出不遠,聽得歸海溶衡低聲道:“殊縭,去靈獸森林千萬要小心,尤其是……”他明顯在猶豫,“我的老師莊夫子。”
什麼意思?白寂偊轉身看他,他卻大步朝另一個方向而去了。她站了一會,悠悠嘆了口氣。
歸海溶衡雖然語焉不詳,白寂偊卻很清楚他的意思,因為她自從知道了歸海家還有後著對付自己,一有機會便命光腦監聽歸海家的幾部手機。歸海溶衡所說的,正是不久之前她得到的訊息,歸海家似乎打算在靈獸森林對她下手,反正他們已經聲敗名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了。
可是,鑑於靈獸森林的兇險,各大世家早有協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