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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寂偊默然片刻道:“有人逼他,他就要來逼我,我何其無辜?”她往前傾了身子,逼向姜元煊,輕聲細語質問,“你可知道跳下懸崖後的感受?風像刀子一樣割得你全身疼痛難忍,耳朵旁邊呼嘯而過的聲音比鬼哭狼嚎還要可怕!厚厚的雲層令你窒息,你頭朝下,冰冷的空氣直接灌進你肺裡,無邊的絕望和恐懼一直緊跟著你!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迎來死亡,並且是……摔得面目全非、連親孃也認不出面目的那種死亡!”
姜元煊慘白了臉,被白寂偊陰鬱森寒的腔調攫住,心縮成一團,腦門一陣又一陣刺痛,害怕地直髮抖,她無力地囁嚅:“可是……你……並沒有死!”
白寂偊死死盯著她,驀然大笑幾聲,譏誚道:“是啊是啊,我沒有死,真是太遺憾了!”
“沒有,沒有遺憾……”姜元煊急切地抓住她的手,“他很後悔,是真的後悔極了。你不知道,他後來染了病,只要天氣一寒,胸口就鑽心一般疼。我起初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我知道了,這是他在贖罪,他在懲罰自己啊!阿偊,好阿偊,原諒他吧,求你了!你記不記得,你曾經說過如果我有事要請你幫忙,你會幫我,現在……我求你了,阿偊……”她的淚水刷刷急急掉下來,楚楚可憐。
多久了,多久沒聽見有人喊自己阿偊,白寂偊恍惚半響,萬篪也只叫自己殊縭。不禁想起在醫院與姜元煊相伴的十幾日,那時的姜元煊,多麼天真清純、活潑懵懂。如今的她,眼中已經有了少女的輕愁,沉重的心事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悲傷不時掠過她的眼角眉梢。
白寂偊的心慢慢軟化,沉默了片刻,她平靜道:“你告訴歸海溶衡,我聽過一句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無論我能不能停手,事情都已經無法挽回了。”
姜元煊怔怔看著她,緩緩站起身,垂著頭,慢慢離開。白寂偊心情複雜,她並不想傷害姜元煊,但由不得她。而姜元煊,居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自己身上,她仍是那樣天真不諳世事。這樣的情境下,又豈是自己放手就能夠改變得了的?
我們……已經都回不去了!
第三卷 欲教青天難遮眼 第二十五章 任俠小央
白寂偊來到聽浪亭,孔諳獨坐,手邊放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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