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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痛。那邊還要勸哄時不時出狀況的歸海世溶。白殊縭儘管認為歸海家有此下場,多是自身原因造成,可看見這情景仍是黯然。
在路上走了五六日,已經進入東南洲最接近中洲的省份,因隔神舞大江與中洲相望,故名望江省。
當隊伍行進在望江省天杭市街頭時,歸海世溶又鬧彆扭了。她突然發瘋一般猛撞清漣號的門,聲嘶力竭要下去下去下去,她母親好言勸阻,反而被她用力推開。歸海夫人頭磕在門上,立時暈過去。
隊伍只得停下來,堵在天杭市最繁華的街道上,圍觀的人群不一會便水洩不通。
白殊縭原本不想管閒事,正無聊地四下張望,哪知道正好瞧見歸海世溶跳下清漣號,瘋狂地向人群外擠去,歸海家幾個侍從大呼小叫追趕,歸海世溶頭也不回。
白殊縭嘆了口氣,終是不忍,下了浮游,跟在了歸海世溶身後,她也不阻攔,存心想看看歸海世溶為什麼突然暴跳如雷。
歸海世溶的表現一如既往的無可理喻。她鬧出這般大動靜,原來只是為了朝坐在一個店鋪旁邊的一名乞丐拳打腳踢,瘋狂地飽以老拳。一面打,她還一面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怒吼,以及怎麼也止不住的眼淚。
白殊縭連忙搶上幾步。攔腰抱住歸海世溶。是,她的確可憐,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有權利欺凌比她還要可憐之人。瞧這乞兒被她蹂躪得連呼痛聲也發不出,只是一味地翻滾躲避。
歸海世溶被白殊縭仰面抱在半空,雙腳還兀自連踢帶踹。眼看就要遠離那個可憐兮兮的乞兒,她驀然尖厲哭嚎一聲,雙手猛使勁,居然……掰開了白殊縭抱住她的手。
白殊縭有些發傻,自己的力氣……可不是一般的大啊呀!只見歸海世溶重新猛撲向那乞丐,這次,可不再打了,卻像抱住稀世珍寶一般牢牢抱著。更出奇的是,她居然在那乞丐髒得看不出模樣的臉上胡亂親吻,活樣是生離死別的愛人重又相聚。
歸海家的侍從驚呼聲聲,這時才搶上來想拖開歸海世溶。白殊縭也替她擔憂,她的神智,不清楚到了這般地步了麼?她這又恨又愛的樣子,難不成是把那乞兒當成了藤鶼鰈?!
歸海世溶被無情地拖開,發出一聲又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那乞兒用衣袖胡亂地擦了把臉,歸海世溶的淚水、口水洗去了他臉上那層黑不黑青不青黃不黃的顏色,他衝著白殊縭愣愣地咧開嘴。露出一個傻不拉唧卻又……顛倒眾生的笑容。
白殊縭驚得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這人……這人……竟……竟真的是——藤鶼鰈!
她不敢置信,眼睛擦了又擦,一個箭步搶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臉皮,不理他疼得呲牙裂嘴,更不理身後歸海世溶發出的惡毒咒罵,只是看了又看,瞧了又瞧。
她猛一拍腦門,有個最簡單的辨認方法。真實之視中,這乞兒的靈魂之火在活潑潑地燃燒,它的模樣宛然藤鶼鰈!
白殊縭真正傻了,直直瞪著笑起來比她還要傻一萬倍的藤鶼鰈。他他他……他他……怎麼會……怎麼可能變成這個樣子?!那個華麗跳脫的飛揚少年怎麼會落得如此田地?
怪不得……怪不得
白殊縭扭頭望了望突然安靜下來的歸海世溶,又看了看只知道嘿嘿傻笑的藤鶼鰈,突然想哭。
是怎樣切齒的痛恨……又是怎樣深沉的愛戀,讓她,歸海世溶,這個神智不清醒的少女,居然坐在離街道這般高遠的飛寶內,看見了把自己害得無比悽慘的仇人……與愛人?!
歸海世溶安靜下來後,掙脫了族人的鉗制,又緩緩走向藤鶼鰈。那些侍從還要制止,卻驚駭地發現,自己竟然半步也動不得,只得眼睜睜看著自家少媛又一次接近了那傻呼呼的乞丐。他們中也有眼尖的,發現這傻乞丐居然與藤家尊貴無比的鶼鰈少君長得極其相似,不由暗呼怪哉。
白殊縭讓開道,讓歸海世溶蹣跚來到藤鶼鰈面前。這一刻,她看見。歸海世溶的眼神無比清明平靜,彷彿困住了她如此之久的迷霧突然消散,又回到了曾經意氣風發的年月。
歸海世溶蹲下,與藤鶼鰈平視,她伸出手,哆嗦著不停揩拭他臉上還殘留的髒汙,輕聲呢喃:“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比翼,你怎麼變成這樣……”
話未說完,她猛地抱住藤鶼鰈,放聲大哭。其慘烈哀慟真是令聞者傷心、見者流淚,最起碼,白殊縭不知不覺紅了眼眶。她扭過頭,再不忍看,卻見歸海溶衡怔怔站在不遠處。於是走過去,三言兩語說完,末了再三強調,那確是藤鶼鰈毫無疑問。
歸海溶衡也深感荒誕無稽,他告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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