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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寂偊默然,半響方擠出一絲笑容道:“只怕我去了就回不來,還怎麼給您老先生講?”
“小丫頭,你身上有瓊華月髓的光,不用怕,沒事的。”老銀秀士聽她意思似鬆動,不住慫恿。
白寂偊被老傢伙幾番言語勾得心癢難安,咬一咬牙,豁出去了!老傢伙說此處已是第五王域,天湖自然離得很近。第五王之爭雖然已經開始了,但完全來得及。
不過,她答應去還因為。萬家那隊人馬的路線中似乎就經過了進行第五王之爭的天湖。阿彌陀佛……好吧,先不管這是什麼意思,希望他們聰明點別去找死。
老銀秀士又告訴白寂偊,天湖附近有株一千八百年的銀杏,是它的後裔,她爬到樹上高處便可一覽戰況。白寂偊初狐疑,轉念又釋然,這天地間奇詭之事何其多,兩棵相隔遙遠的銀杏樹是親戚還不算太離譜吧?
就這樣,重新穿上迷彩服、把裸露在外的面板都塗上黃綠相間的油彩,白寂偊帶上小蠻出發了。手裡握著一粒小白果——給那株“俊秀才”銀杏的信物。
她不愁不認識路,只要問一問路邊的花草樹木就行。說實話,這感覺還真是……很**。更加**的是,這林子裡本沒有路,可是她走過的地方,卻臨時形成了一條路——擋路的草本木本朋友們居然輕輕移轉了“手手腳腳”給她讓了條路出來!她一回頭,那路又消失了。
這樣自然是不會走錯的,還在很遠的地方,她便聽到了一波又一波震耳欲聾的嘶吼長鳴。不用說,天湖湖畔戰火正酣。
白寂偊不敢靠得太近,靈獸對於人類的味道可是敏感得很。事實證明,永遠不要小瞧任何生靈。她正躡手躡腳往湖畔靠近,驀然,懷中小蠻根根毛髮炸起,喉中低低唁叫,小綠豆眼裡射出狂暴光芒。
它們發現自己和小蠻了!
白寂偊整個人都緊張起來,她立時感到,有十數道如驚濤駭浪般兇猛的氣焰直撲自己而來。她捏著一把冷汗,停下腳步,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這十數位絲毫不懼自己的傢伙獸性大發。
那十數狂勢最終放過了她,它們倏忽來去,勢若奔雷、疾如閃電。白寂偊看看懷中小蠻,小傢伙一臉的躍躍欲試,並且半分畏懼也沒有。白寂偊眼尖,見小蠻欲張嘴狂哮,忙忙捂住它大口,狠狠瞪一眼過去。
自小蠻可以隱身於金陽火蓮圖騰後,一人一獸雖仍不能言語相通,然而雙方早已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便能互明心意。因此,小蠻雖不甘心,但是考慮到白寂偊的意願,還是不情不願的忍住。它不甘似地咬了她一口。
白寂偊摸摸小蠻柔滑皮毛,悄聲與它嘀咕:“小蠻,這裡可不是大草原,你好歹收斂一點點。那邊有很多厲害傢伙,我打不過的。人家可不是廢柴豹王。”
小蠻雖然很合作的放低聲音嗚嗚叫,表示清楚目前處境,卻又提出,要不畏強權、勇於挑戰,這樣才會有進步。
白寂偊啼笑皆非,輕敲小蠻腦門一記:“要文鬥,不要武鬥!”說著她笑起來,“小蠻,你說的不錯。但是,它們獸多勢眾,咱們暫避鋒芒也是對的。”
小蠻舔舔她掌心,不再給她搗蛋。一人一獸小心翼翼接近,白寂偊始終感覺到有一道強大氣息牢牢鎖定了自己。她細一體會,這道不兇猛反而很平和的氣息似乎並沒有惡意,更多的是好奇……和自己一樣。
她試探著慢慢往前蹭,已經能夠清晰嗅到獸類刺鼻的腥羶臊氣。她向路旁一棵柏樹打聽到了那位“俊秀才”銀杏樹的紮根處,心一橫,乾脆堂而皇之地走過去。那道平和氣勢中多了些驚訝意味,卻仍然沒有阻止,任由她找到“俊秀才”,甚至任由她爬到了樹上,坐在枝杈上往天湖這邊窺視。
這……是湖泊?永安太學面積最大的滃澐湖已經極目不能,可與眼前微波漣漣的青碧水面相較,滃澐湖像是成人身旁的孩童。天湖與其說是湖泊,不如說內海比較恰當。
白寂偊扶著樹,踮起腳想眺望到天湖的盡頭,卻只能凝視著水天相接處搖頭讚歎。
卻不妨,好像聽見清朗、滿含戲謔的一聲笑,白寂偊身體僵了僵,她肯定,這不是銀杏樹“俊秀才”發出的。
是誰在笑……笑得這樣好聽?!就像一隻癢癢撓使勁地在心尖尖最癢的地方不輕不重地撓啊撓,撓啊撓!
白寂偊心神一陣恍惚,這笑聲好像……月徊的吖!她激動起來,難道剛才是月徊在笑?是的,一定是他!雖然因為九靈縛神大法漸漸解開的緣故,月徊不能經常見自己,可是偶爾還是可以的,剛才一定是他!
白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