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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一次都不敢想他過得怎麼樣，還是多年後，聽說他開了公司，過得不錯，心裡的內疚才少了些，現在這些沒有癒合的傷疤，被杜行止拉出來赤－裸－裸的擺在面前，她的心一下子就揪在了一起。

“你知不知道當初，你讓人給季川灌輸的思想，讓他以為自己是霍老爺子的兒子，讓他從懸崖邊狠狠跌下地獄，他為了給你要個說法，處處跟霍家作對，他這一生都生活在你的陰影下，難道你對他，就不曾愧疚半點？”

齊馨臉色發白，手指也微微顫抖起來，但杜行止並沒有停止，

“閔月，把她所有的母愛都給我我，而你卻把他的兒子推入地獄，你是個成年人了，我拜託你用成年人的大腦，思考一下，成熟一點好不好，山崎他沒安好心，你這麼幫他，就是為虎作倀，到時候，我，季川，還有霍家，全都會淪為m·J的棋子，山崎他絕不是為了推銷產品，m·J本身就是一個黑暗的漩渦，你現在做的，是把我們往這個漩渦裡推！”

“不，不是這樣的。”

齊馨伸手捂著胸口，那些被她壓在心底深處的想法，一點點冒了出來，她不肯面對現實，生活在軀殼裡，這麼多年都不肯放開，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因為都是別人在傷害她，可是現在，杜行止戳破了她自以為是的假象，那些她不肯承認的事，漸漸明朗起來，可是她卻不想接受。

“啪——”

樓上傳來一個聲音，杜行止下意識的抬起頭，樓梯上已經沒了人影，只有地上一隻拖鞋孤零零的躺在那裡。

杜行止眉頭一皺，站起身道，

“我的話，你好好想想，你自己可以觀察一下，看看山崎是不是你臆想中的那個人。”

說完就朝著樓上走去，這種情況下，讓杜燕知道一切，不在他的意料中。

“篤篤——”

木質的門，發出沉悶的聲響，接著杜行止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燕燕，開門，是我，大哥。”

杜燕坐在窗臺上，聽見外面的聲音，面無表情，但是她的雙手卻緊緊的掐在了一起。

如果她剛剛沒有聽錯，那個叫季川的男人才是他的大哥嗎？那杜行止是誰？他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不告訴她，為什麼要騙她，她這輩子，最敬重的人就事杜行止，她出生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父親在她不到十歲的時候也走了，杜行止在她心裡，那是亦父亦兄般的存在，是她心裡最重要的人，她什麼秘密都願意告訴這個大哥，這讓她怎麼接受得了這個事實？

其實這件事她早就覺得奇怪，因為很早之前，杜行止就一直在說，等她嫁人了，就把杜氏作為嫁妝給她，或者就是說，燕燕，你長大了，就能幫哥哥管理杜氏了。

他其實一直有暗示，只是她當時並沒有想太多，原來竟是這樣嗎？她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叫了二十多年的大哥，跟她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卻把杜氏給了她，這不開心嗎？可是她笑不出來，她根本不稀罕什麼公司，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從來就沒聽到。

“燕燕，”

杜行止輕聲嘆了口氣，對著門，低聲道，

“大哥知道你在聽著，抱歉，這件事瞞了你這麼久。”

杜燕鼻子一頓，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她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是眼淚卻怎麼都止不住。

“原本，我想找一個合適的時間，跟你說，你有權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沒想到——”

他微微停頓了幾秒，輕聲道，

“我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方式下讓你知道真相，燕燕，大哥不想傷害你，但是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必須要面對。”

杜燕還是哭，猶記得小時候，她一直問杜行止，為什麼他們長得一點都不像，杜行止總是笑而不答，其實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吧，她不知道杜行止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將她養大，他明明看著她的時候，眼睛裡總是充滿關愛，可他怎麼會不是她大哥呢。

“燕燕，我們談談吧，你想知道我都會告訴你。”

杜燕還是沒說話，杜行止瞪了許久，才輕聲道，

“你冷靜一下吧，我我在樓下書房，想通了，來找我，我告訴你所有。”

過了一會兒，杜燕聽到腳步遠去的聲音，她定了定神，回房間打電－話給容錦，取消了下午的活動，一個人在房間呆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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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鳳景琛跟蘇姒也前往了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