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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只是十三歲吧,這樣小女孩嘴上的胭脂也吃得下去?不對,小寶玉才11歲,當真是個從孃胎裡就風流慣的。】
感嘆一下也就完了,寶玉沒心思想有的沒的。他套了襲人的話,知道賈府滿門狐妖,薛府一門青鳥,史王兩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到底也是妖怪那種的。這要是洩露了身份,剝皮抽筋還是點天燈可由不得他選。
【必須作出個練字的架勢來,要會寫字,要寫好字,這樣才不露餡。】寶玉側了下身子,擺出一副‘誰上前就燒書’的架勢出來。晴雯橫著眼睛睥他一眼,哼哼唧唧開啟食盒。
香氣逸散開來,寶玉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腸胃飢飢漉漉。晴雯和襲人看見他把紙張燒掉,就一人端著青花小瓷,一人抱著精巧的粥盆過來,香氣更濃。
“粳米和糯米摻著熬的,養胃。”晴雯嘴上不饒人,心底還是疼他,“我讓柳家的加了些葛根粉、芝麻粉、柏子仁,又磨了半兩參,最是養氣不過。趁熱喝了再寫字。”
寶玉感嘆賈府的奢華,悶了好幾碗,見底了算完。
一連幾日都是練字,襲人、晴雯和他親近,到底是個守規矩的,也或許怕斷了他上進的心,一直不偷摸亂瞧。他把炭盆挪遠了些,又開啟窗戶。有點冷,總比呼吸看不見的煙氣來的好些。
小寶玉的身子骨太差,事事都得注意。對此寶玉很是懷疑過:要說賈府滿門狐妖的話,小寶玉應該也是狐妖,不說身輕體健,有個健康的身子骨總歸不是難事。
可他就是身子骨弱,不像妖怪,反而像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公子哥。
想問,不好問,只好練字。
正寫著,襲人推門進來,踱兩步又出去了,不多時響起晴雯鈴鐺似的嗓門:“我說寶二爺,您可別練了,再練襲人姐姐可要愁斷了眉,哭得跟淚人似的。”
晴雯推門進來,雙手卡腰,豎起眼睛喊:“你要練字也好,不該讓襲人姐姐擋駕。這可好,姑娘院裡的、夫人院裡的,連老太太親自來都給擋了,讓襲人姐姐還活不活?”
寶玉把寫滿字的紙張扔進炭盆,端杯茶出去。
襲人眉眼還是那般俏,就是多了不少愁緒,她看見寶玉強作笑容:“無礙的,寶二爺吩咐了,襲人自然照做。”
寶玉把藍瓷茶杯兒給她。自己的吩咐還真是苦了妙人。
襲人是個溫柔和順的,如桂似蘭,她服侍賈母時心中眼中只有一個賈母;跟了自己,心中眼中又只有一個寶玉。吩咐她擋駕,還真是把她往火坑裡推。
雖說是大丫鬟,還有個寶二爺貼身丫鬟的身份高人一等,但在賈母、王夫人,還有掌家媳婦鳳辣子的眼裡算個什麼東西?便是幾個姑娘那,她也是招惹不起的。
襲人不接茶水,寶玉給她推過去,看著她喝了,笑問道:“今個有什麼事了?晴雯你說。”
襲人扯晴雯,被晴雯一句‘二爺吩咐的’堵回去。晴雯推襲人坐了,這才卡著腰瞪寶玉:“別的也就罷了,還有地方說道。今個老祖宗遞了話來,說林家姑娘進府,您怎麼著也得露面不是?”
“林黛玉?”
“呦,您知道啊。那可是老祖宗的外孫女,您的姑表妹。您說說,這讓襲人姐姐怎麼攔?她倒是想聽您的,還是推搪了,可我晴雯說句公道話,她躲不過老祖宗的三十大板!
咱當妖怪的也不是鋼筋鐵骨,三十個鐵板子下去,骨頭都碎成渣兒了。”
寶玉打了個哆嗦。三十大板?真狠!
晴雯斜眼睥他:“您給個話兒,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寶玉來回踱步,不斷思量。
他有四個大丫鬟,除了襲人和晴雯,還有麝月、秋紋。那兩個是說不上話的,一個乖巧,一個更加乖巧,早躲到了碧紗櫥裡去。寶玉踱了幾下步子,看見襲人一雙俏目盯著他,張嘴就要替他說話,就猛一咬牙。
“去,為什麼不去!”他笑得歡快。
躲不過就不要躲,伸頭一棒子,縮頭也是一棒子,怕卵!
他可是要做大文豪的人。
成聖!
賭是一賭,也要有點籌碼不是?寶玉沒奔賈母暖閣,而是藉著‘偷瞧林妹妹’的由頭,讓襲人帶他把賈府走了一遍。他沒小寶玉的記憶,要是連自家有什麼都不記得,可不在賈母那兒露餡。
晴雯是個尖嗓門的,吵架帶她,這時候吧,自然留下看家。
他和襲人出門,兩邊穿山遊廊廂房掛著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是看慣了的,倒是拐過去的一株報春花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