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格陵蘭陰影(3)(第2/3 頁)
,施耐德拔出餐刀的時候刀被肌肉緊緊地嵌住了。施耐德面無表情,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痛苦。
“你被汙染了!”曼施坦因嘶啞地說。
施耐德把刀拋入瓷盤中,刀上血色猙獰:“是的,我被古龍的血汙染了。”傷口迅速止血,肌肉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生長。
“只有十萬分之一的人在接觸古龍之血後能平安地進化,我居然是那十萬分之一的幸運兒。我能從海底生還,是因為在吸入龍血的瞬間它已經開始激發我的潛能。但我並不是完全夠格接受龍血的人,它把我的身體弄得千瘡百孔,一面強化我一面摧毀我,我已經在劇痛中忍受了11年。學院中最有可能墮落為死侍的人並不是楚子航,而是我。我不是不敢下潛,而是我的身體無法承受。現在坐在你面前的是個垂危的病人,如果不是因為被龍血侵蝕,我早已經死了。”
“校長知道麼?”
“他知道。學院為我制訂了專門的醫療方案,我每年都換血,但龍血是永遠無法清洗乾淨的,我剩下的時間是個未知數。”施耐德敲了敲自己的心口,“我在心臟血管旁安裝了起搏器大小的一枚炸彈,一旦我失控它就會爆炸,我會在輕微的爆炸聲中忽然倒地,不會給你們任何人惹麻煩。”
“對自己也這麼殘酷麼?”曼施坦因低聲說。
“對別人殘酷的人,先得學會對自己殘酷,否則只是懦夫。”施耐德緩緩地說,“很多人都以為格陵蘭事件之後我會永遠不再執行任務,只是縮起來做研究,因為在那次事件中我失去了六名學生,自己也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他們覺得從地獄裡撿回一條命的人應該好好珍惜生命,但我選擇出任執行部部長。我是格陵蘭團隊的最後一人,那些生命如花一樣正在盛放的年輕人都死了,而我活了下來,如果我是個懦弱的蠢貨,這不是太可笑了麼?”
“如果愷撒小組重蹈格陵蘭小組的覆轍怎麼辦?你還能忍受多少學生在你面前死去?”曼施坦因問。
“這是人類和龍類的戰場。戰場就是如此,無謂的仁慈只會害死更多人,衝在你前面的第一個戰友倒下了,但你來不及驚恐和悲傷,更不能嚇得扔掉手中的武器蜷縮起來,你只能吼叫,呼喊其他人跟你一起往前衝。你腳下的每一寸距離都是前面那個倒下的傢伙用命換回來的,你現在停步,他就白死了。第二個人倒下了,你繼續吼叫……第三個人倒下了,你還是吼叫……開始衝鋒了就不能回頭,只有兩種結果,全軍覆滅或者衝入敵陣!但對懦夫來說只有一種,就是全軍覆滅!”
曼施坦因盯著施耐德那雙獰亮的眼睛,沉默良久:“朋友,你越來越像校長了。我有種錯覺,是校長在我面前咆哮說,‘我是獅心會的最後一人,只要我還在戰鬥,最初的獅心會就還沒有結束!’”
“他這麼說過?”施耐德皺眉。
“沒有,他不會這麼說話,但是給我這種感覺。因為漢堡港的事故,第一代獅心會全軍覆滅,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他是靠著仇恨支撐才能活到今天吧?表面上看是個風騷的老男人,內心裡是頭受傷的虎,無時無刻不在磨礪牙齒。他要滅絕龍族,阻礙他前進的人都被剷除,如果校董會成為絆腳石他會把校董會也剷平,他做得到。你們越來越像龍類,人味兒越來越淡。”
“什麼意思?”施耐德冷冷地問。
“堅忍、執著、殘酷、凌厲,這些與其說是人類的美德,不如說是龍的天賦屬性。作為戰士而言,龍就是那麼完美,而人類天生就懦弱,會猶豫會恐懼,也會放棄。但你和校長卻不能容忍自己有人類的缺點,你們強迫自己像龍類一樣冷酷無情。你們這種人會越來越強大,也越來越孤獨,孤獨強大得像龍一樣。”
“要跟惡魔作戰,就得先把自己變成惡魔。”
“可這樣即使你贏了又如何呢?那不是你的勝利,而是惡魔的勝利。”曼施坦因說,“你給我講了一個故事,現在要不要聽聽我的?”
“愷撒小組還在等著我下令。”
“很快就能講完。不是什麼秘辛也沒有曲折的情節,是關於我和我那個神奇的老爹。”
“你不提起我很難想到副校長是你父親。”施耐德說。
“是啊,作為父子我們完全沒有共同點,站在一起拍照都有點勉強,我已經開始謝頂了,而他還像個牛仔那樣在脖子裡繫著花手帕。”曼施坦因緩緩地說,“其實我跟他的關係說不上融洽,也沒什麼父子親情。他從小就拋棄了我和母親,他一輩子都是個牛仔……準確地說是頭公牛,走到哪裡都想摁倒小母牛。我不知道她有過多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