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一聲,汲血出鞘一半,冰朔在所有人震驚的瞪視中,單手握住刀鞘,然後猛一用力。
鮮紅的血順著刀柄慢慢滑下。步殺一怔之後,是驚怒地低吼:“你幹什麼?!”
欲要取之,必先與之的汲血刀。破刀之時所掠奪的,可不只是人的鮮血那麼簡單。更是包括人無法恢復固本的精元。
彷彿是為了與他的憤怒相應和,流淌在汲血刀刃上的血液忽然如被加熱般沸騰起來。冰朔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哼,迅速收回手攤開在水盆上方,讓血液一滴滴落入水盆中。
屋子裡充斥著各種古怪而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因為血液而甦醒的汲血刀的鳴叫;刀刃上血液滋滋的沸騰;水盆中血滴落時的嘀嗒聲;步殺怒吼聲的餘音;從容唸咒的呢喃;柳岑楓意味不明的冷笑;還有冰朔微弱的吸氣聲……
打破這一切局面的,是從容身上驟然散發出的七彩光芒。他的髮絲衣衫都被鼓的滿滿漲漲,彷彿隨時都會撐破……然後,慢慢地,他的髮色,瞳眸,甚至容貌都逐漸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栗色細長柔軟的髮絲,白皙剔透的面板,秀麗雅緻的容顏,還有紫色褪去變為黑藍的盈盈水眸……這……這分明……是個女子?!
冰朔微張了張嘴,睜大了眼睛。如果是女扮男裝他自然能輕易識別,但她竟是以魔法掩蓋自己的真實面貌。那豪爽粗心偶爾迷糊的從容……竟然是個女子?連步殺眼中也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從容你……”冰朔的話還沒問出,卻被叢蓉打斷,“看水面。”
冰朔一驚,連忙低下頭去。他的表情先是疑惑,隨即深思,然後慢慢變得不安和蒼白,直到臉上的血色完全褪盡。他只覺渾身像被抽乾了力氣般,雙腿一軟,坐倒在椅子上。
光芒斂去,從容虛脫得倒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問:“都看到了嗎?”
步殺的手握在刀柄上,神色依舊冰冷,手背上卻有不斷顫抖的青筋冒起,顯示他有多用力。
從容嘆了口氣道:“這些影像,若非剛剛發生,便是已經發生了的。冰朔,你也看到了,即便你去,也幫不上任何忙。”
“幫不上忙,就能不去嗎?”冰朔猛地抬起頭來,直視,甚至是有些瞪視著她,“幫不上忙,就不去。你能嗎?”
從容垂下眼簾,低聲道:“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隨你們回出雲。有我在,她存活的希望總大一些,不是嗎?”
白皙到近乎透明的五指緊緊抓著椅子的扶手,用力的幅度甚至能讓人看到他此刻的脆弱和全然的害怕。可是最終,冰朔還是逼著自己吐出一個冷靜的字:“好。”
好!我可以等三天,因為三天後有更大的希望。你要活著……你一定要活下去啊!媽媽!
Leg 17。 登陸與怪人
時間退回到十幾日前,一行人遭遇海難後的時刻……
此時此刻的海面,波平浪靜,涼風徐徐,剛剛的驚濤駭浪,兇殘白鯊,彷彿是個夢境。
冰依被浸在海水裡久了,頭腦反倒清醒了過來,連精神也很好。當然,她不可能不好,從頭到尾都不用自己動一下,舒舒服服躺在某個懷抱裡,怎能不好?
“祈然,你說他們會不會有事啊?”
“不會。”祈然儘量言簡意賅節省體力,“步和鑠在一起。”(
“哦……”冰依眨了眨眼,“那久妖呢?她怎麼樣了?”
祈然頓了一下,低下頭瞟過她一眼,面色淡淡地道:“冰依,不要再跟我說話。”他說完又加了一句,“我要節省體力。”
你確定你是節省體力,不是無視久妖?冰依在心裡大叫,卻還是乖乖閉上了嘴巴,靠在他懷裡。半身浸在水中當然不會很舒服,但她卻慢慢開始昏昏欲睡。
她半睡半醒間,勉強提了精神揪著胸前之人的衣襟喃喃道:“吶,祈然,要是我們倆游到精疲力盡依然看不到陸地,此時正好有一塊只能承載一人的浮木,你會不會把我放上去?”
祈然眉頭微皺,對於某個舒舒服服躺在他懷中說“我們倆游到精疲力盡”這句話的人他都懶得去計較。只是斬釘截鐵地回答她後一個問題:“我會劈碎那塊浮木。”
冰依聞言滿身睡意頓時被衝散了不少,她咯咯笑起來:“我還以為你會說:你活著就好呢。果然,泰坦尼克號不是什麼人都能乘的。不過我呢……”她緩緩斂低了聲音,睏意又濃了,“如果是我,可能還是無法看著你死吧……哪怕要留你孤單一人在這世上……”
祈然挺秀的雙眉緊緊皺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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