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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綿躬身行禮,“秋安所阿醜見過月夫人。”
月皎似笑非笑,“竟然是你,這麼快就坐到現在的位置。看來你確實有幾分聰明啊。”
纖綿不是聽不出話裡的諷刺,“奴婢再聰明也聰明不過夫人您,一切都是夫人做主的事。”
月皎聽纖綿刻意提及夫人二字,而不是月夫人。臉色好看了些,笑了笑,指著桌案上堆著的布料說道,“不必客氣,你本來也是來幫我忙的。過來看一看吧。這裡統共三十六匹布,我們要挑出十匹布給夫人們裁製新衣,每人兩件,看起來要不偏不倚。”
纖綿低頭嘆息一聲,“月夫人明明知道這如何都不會不偏不倚的。”
月皎不以為意地摸了摸紫色的菱紋緞子,“紫色為尊。給大夫人,眾人應該不會有什麼異議。”
纖綿扯起堆在最上面的青蓮色的雲紋緞子,“夫人您也配得上這略差一點的尊貴之色。”
月皎苦澀一笑,隨即柔婉地說,“略差一點的還是留給雲夫人吧。”
纖綿假裝沒有聽到她語氣中的失落。低頭扯布,突然看到一匹冰藍色的緞子,幾乎是脫口而出的,“這個顏色城主穿應該很好看吧。”
月皎用古怪的表情看了看纖綿,“城主已經五年沒有碰過藍色了,再說紫色為尊。”
纖綿自覺失言,急忙回答。“奴婢失言。”
月皎笑了笑,覷著纖綿,“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你很像一個人。”
纖綿面色不露,“丫頭嘛,忠心為主都是一個模樣的。”
月皎淡淡回答。“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說完繼續扒拉衣料,將最後剩下的留給自己,吩咐丫頭小廝送到各位夫人那裡,連看也不看帳本就走。
纖綿本來想趁機提醒月皎帳目有問題的事情,可月皎似乎完全沒有看帳的意思。纖綿略略提點,“夫人不看看記錄嗎?”
月皎笑了笑,“這位帳房先生曾是我們司空家的管家,若這世上我還相信誰的話,那便是他了。”
纖綿故作恍然大悟地拍了拍頭,“奴婢本該想到的。”
纖綿雖然這麼說,卻依稀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庫房那個悽慘模樣,定是他們底下人知道月皎信任帳房先生,便肆無忌憚地堆放,壞了腐了正巧可以再去買,其中又會有油水。上次採買回來聽秀盞和十月的意思,這事情由來已久,府內大半都明白此事,為何沒有人上報?
纖綿等月皎走遠,對帳房先生說,“這陣子的帳本可否給我看一看?”
帳房先生不情不願,但知道她代表的是太老夫人,只得拉長臉遞給她,“姑娘快些。”纖綿謝過後,一頁一頁認真地對起來,採買的帳目混亂,來往庫房的帳目也一塌糊塗。就算是之前在公主府裡大手大腳慣了的纖綿隨意計算了下虧空的銀兩也不禁咋舌。
纖綿乾脆一屁股坐在旁邊,在地上劃拉著計算有問題的帳目。
帳房先生不滿地看著纖綿,“喲,姑娘這是什麼意思啊?”
纖綿心中冷哼,抬頭卻笑了笑,“還不是太老夫人的事情,喏,太老夫人前段時間換了藥方,可還不如之前,王不留行公子說是藥材許是質量不行,讓我來看看帳目上的記載,問一問是哪一家藥房的。”
帳房先生咳了咳,嫌棄地瞪了她一眼,“可是你看的也不是採買藥材的帳本啊?”
纖綿彷彿才發現,驚異地叫了一聲,“啊呀,這不是嗎?我從小沒看過帳本,就想著交差,隨意寫了一些。”
帳房先生一看纖綿那副模樣,略略安心,但還是拿了一本帳本,搶回了之前纖綿看的那些,“你不知道可以問啊,自己瞎搗鼓什麼?”
纖綿嘿嘿笑了笑,“是,是,我不是不知道嘛。”說完急忙繼續翻看帳房先生帳本,一會就頭痛了,早知道在公主府的時候就該和木槿好好學一學算帳什麼的。這個府中的大毒瘤早晚會崩開,到時候城主府必是一大動盪。
纖綿略略一想,月皎真正開始掌事也不過在雲珠禁足之後,並沒有多久,恰逢生辰的時候柳菁菁簡直就是頂風作案。以柳菁菁的聰慧應當不會白白出頭成為眾之矢的的,就算有不適也會陪笑坐著。那麼她就是特意強調在府中自己的地位,也就是說她想要顯示權威,召集更多的府中人傾向到她那裡。
看來柳菁菁的目的就是要趁著月皎當權捅了這個毒瘤,月皎家的帳房先生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月皎定然逃不開干係,之前的雲珠也會受牽連,這樣柳菁菁便會真正掌權。
纖綿突然頓住動作,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