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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欠。
夾谷琰突然胸口一堵,像是什麼東西正在他身上剝離而去。他驚疑地回過頭,看到的不過是歡樂的人群和婚禮的儀仗。
夾谷琰苦笑一下,目視前方。
纖綿這時才想起剛剛掉在地上的東西,拿出來看了看,有些古怪的銀簪,她不記得自己有這樣的東西。喜樂聲似乎提醒著她什麼,她唇角抽了抽。當初攤主還囑咐自己紫貝殼受不住熱的,一場火災,連她以為永遠不會凋謝的桐花也凋零了。世上的事情哪有什麼永遠啊。
月皎說得對,桐花是春末開的,而自己的名字卻是春天飛舞的柳絮。春末了,桐花開了,柳絮也要亡了,也許一開始就是錯的。
耳邊不知誰唸了句詩,十分應景:“客裡不知春去盡,滿山風雨落桐花。”
忽然心中琴音驟響,正是一曲《月影橫斜》,在雜亂的喜樂中顯得格外清冷而孤單,她心中那盞燈有些火星隨著喜樂閃動起來,她隱約知道這是對自己的召喚,便順著樂聲踱步而去。街道盡頭,安靜得像是另一個世間,嵇大長老一身布衣,抱著無絃琴,顯得格外精神矍鑠,他徐徐一笑,皺紋擠成一團,“丫頭,你來了。”
“嵇大長老這是來做什麼,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供你們利用的了。”纖綿摸了摸自己的臉,歪了歪唇角,“也沒有權衡夾谷琰的價值了。”
“這一番苦難竟然將你的銳氣都消磨光了嗎?老夫可不信。”嵇大長老將琴杵在地上,倚著琴,捋了捋他長長的鬍鬚,“若銳氣消了,枉老夫派人去給你開鎖,為你開脫了。不過,你肯來,就證明心仍未死,也算不枉老夫費這麼一番功夫。”
“嵇大長老所言不錯,我確實消磨了那些所謂的銳氣,現下只剩了滿心滿腹的怨氣。”纖綿長嘆一聲,“不過,多謝您救我一命。”
“有怨氣也好,總比斷氣了好。老夫安排給你個任務,保證你怨氣全消,只是先要跟老夫回敬嵇村修煉一番,你可願意?”嵇大長老徐徐問道。
“還有這樣的任務?說來聽聽。”纖綿挑眉,見他並不是哄騙,側頭問道。
“滅大興,收天下。如何?”嵇大長老徐徐一笑道。
此言擲地有聲,正是所謂的大逆不道之語,纖綿微微一愣,忽而想到曾經丫頭嚼舌根的話,也許自己當真註定就要走上一條嵇如夜的路,而且不能回頭,不過也好,好歹也是一個活下去的理由,想到此處,她唇角也略略勾起,“好像很有意思,我,應了。”
第 096 章 算命先生
帝都**近,青青柳色新。
城門東側的一處小院,一樹桃花開得妖嬈,可桃花樹下的兩人卻熟視無睹,雪青立在石桌邊為秦曉棠研著墨,看著曉棠憋得通紅的臉,含笑著為曉棠斟了一杯茶,“曉棠,歇一歇吧。”
曉棠篤定地搖搖頭,攥了攥拳,“雪青,不要耽誤我讀書,今年我一定要當上女狀元。”
輕紗覆面的纖綿剛巧此刻抱琴推門而入,聞言蹙眉道,“我每次回來的時候聽到的都是這一句,能不能換一換?”
曉棠一聽纖綿的聲音,忙不迭地放下筆,討好地跑到纖綿身邊,“姐姐,你回來了?”
纖綿一臉嫌棄地一手推開曉棠,翻了翻眼皮,“又沒錢了?”
曉棠訕訕一笑,在纖綿的袖子上討好地蹭了蹭,“我的大琴師,千金一曲的大琴師,前兒個知道你要回來了,一高興就提前吃了一頓大餐。”
纖綿困窘地揉了揉眉心,無奈地搖搖頭,從懷裡拿出一沓銀票,“雪青,你好歹也管管她。”
雪青撇撇嘴,偏頭說道,“我這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了,不然,十日前我們就得喝西北風了。我看,還是儘早讓曉棠嫁了好。”
曉棠數著銀票,不緊不慢地說,“隨便嫁個人,然後生孩子,這一生可就完了,我可是有人生追求的。”
雪青看著曉棠數銀票的模樣,擰眉說道,“我的好小姐,算來您今年都十七了,再這麼躲下去就躲成老姑娘了。”
纖綿點了點雪青的眉心,不由得掩唇笑了笑,“說到老姑娘,咱這一屋子可誰也別說誰。”
雪青訕訕地摸了摸被纖綿點過的地方,“罷了,我錯了還不成?”不過順手利落地取了一半銀票過來,“這半,我收著。”
曉棠遺憾地看了看雪青,把剩下的銀票塞進自己懷裡,拍了拍胸口說,“我們有錢了,出去玩吧。雪青說錯話,罰你在家裡反省。”說完就拉著纖綿出門了。
因為先皇駕崩而停止了三年的胭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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