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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身應景的暗紅衣衫,帶著往日的笑意將笸籮中的喜錢扔進人群。舞文跳下馬兒,將剩下的喜錢都塞進纖綿不停抖動的手中,並且護送她入了人群,用他平日輕快的聲音,順便說了句“姑娘好走——”
好走——這話當真貼切,從此,她便真的要從他的生活中好好地離開了吧?心中那盞為他而燃的燈火霎時而滅,燈捻化作飛灰,飄灑在空中,風微微一動,便無處尋覓。
許是前面的停頓讓新娘不知所措,不顧喜娘和丫頭的扶著新娘子走了出來,新娘一出,周圍的百姓不禁都吸了口氣,這新娘身上穿的那件嫁衣實在是美妙絕倫,九十九種漸變的紅色交織成鴛鴦和雙喜的花樣隨著新娘的動作閃現著不同的色澤,霞帔上的流蘇都是米粒大小的玉珠子串成,此時也在嫁衣的映襯下光暈流轉,讓人有說不出的目炫神迷之感。就連蓋頭也是金絲盤繡栩栩如生的鸞鳳和鳴圖樣,下面的流蘇皆是金珠,卻絲毫不顯得庸俗,反而將她這一身穿出了天家的富貴。再看,新娘身後的御賜的雲錦緞製成的花轎在陽光下散發出柔和的光,像霧氣一般繚繞在她的身邊。
“那樣的料子做嫁衣不是浪費了,一生只穿一次。”
“就是因為一生只有一次,才不算浪費了。”
“那麼你會讓你的新娘穿嗎?”
“只要她想。”
“阿?攏?葉┝艘黃ザ?囟校?髂瓴拍苤?茫??茫?髂晡乙彩匭2諑????p>; 那就是夾谷琰說的東秦緞吧,當真美豔絕倫,也真真正正地穿在了他的新娘身上。纖綿低垂下眉眼,大約這陽光太過刺眼得很,她幾乎要流出眼淚來,卻正巧看到因為緊握而破碎的紅包中露出的喜錢,那些串成串的金燦燦的銅錢似乎有著燙人的熱度,燙得她幾乎要鬆開手丟開去。他的承諾依舊在耳邊迴盪,“你是我認定的人,就算是我妹妹,那有如何?”“不棄,便是一生。”她慘淡一笑,自己最後要活下去的理由也頃刻碎裂,而手上的燙手的救命錢,她要不要就這樣丟開?
也許,她就不該憧憬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畢竟,她早已不是高高在上可以頤指氣使的高貴翁主,甚至不如天牢中時,眼下她不過是連街邊孩童都可以欺凌的無顏乞丐。況且是她自己屢次放棄了這樣盛世花嫁的機會,從逍遙城到帝都,從柳府到天牢,他不再屬於她,也許,他從未屬於過她。
想到此處,她的心像是又在滾釘板上滾了千遭,她不自覺地將手撫上胸口,可痛意卻一*幾乎將她湮沒。因為要剋制自己身體的抽搐,她生生要把唇角咬出血來。
纖綿後退兩步,強迫自己再次看向迎親隊伍的方向,那道照亮她人生道路的光亮正在一點點消失,而她卻無力阻止。隊伍早已整頓好繼續行進,喜樂聲不絕於耳,載著新娘的十六人抬大轎穩穩地從人群中徐徐而過,花轎旁邊含笑走動的冷月冷星完全見不到平日木訥的樣子,那樣的喜氣洋洋,那樣的伶俐精明。
纖綿攥緊拳頭,怒極反笑。她胸口瞬間激盪起仇恨的波濤,她死死盯著那頂花轎,卻被一個行人罵罵咧咧地隨手扒拉到一旁。
墜落在地的一瞬,她的恨意化作嘴角的一抹苦笑。是啊,恨有何用,自己如今這副模樣連恨都沒有資本。更何況,這世間本就是成王敗寇,與其恨這些笑著的人,不如恨哭著的自己。世間的一切都是有舍有得,沒有白來的好處和交情。一切都是要靠自己。之前自己就是太依仗母親和師父,甚至夾谷琰,相信總會有人在困難的時候幫忙解決一切。說到底,還是自己不足害死了母親和城主。
她自嘲地笑了笑,不是任何人的錯,命盤上早已鐫刻上了她和他的結局。
她曾經那樣驕傲地敘說,她不信命,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可如今,也當真應了夾谷琰的話,不過是失敗者自我安慰的謊話。她慢慢撐著身體站起來,在這樣的熱鬧中徐徐轉身。死,就如了某些人的意,想要她死,她偏偏要活下去,哪怕是用他成親的喜錢,想要她不好好死,她偏偏要好好活下去,捱到足夠用能力去報復的時候。她要活下去,讓那些人看著自己活下去。
她仰頭將會加重她臉上的傷情的眼淚生生逼了回去,一步步堅定地從夾谷琰的迎親隊伍旁邊向著隊伍的相反方向走過。
這樣也好,我放手一次,你也傷我一次。我也不必懷著那種可有可無的愧疚,帶著一種遺憾的心情懷念。
這樣也好……
從此,你是滄海,我是桑田。
從此,你有你的撥雲見日,我有我的碧海藍天。
從此,你我兩清,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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